刚停好车,我的手机便响了,是李虞。
我接起来,李虞的声音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意,“你怎么不在家?”
我说:“我出门办点事。你回家了么?”
“嗯。”他问:“办什么事?”
我将吴霁朗拜托我的事说了,又问:“你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累?你又不舒服了么?”
“没有,我一夜没睡,有点累而已。”他似乎是不经意地说:“而且晚饭也没有吃好。”
我说:“那你先自己吃一点吧,我才刚到这里,算时间内没办法回去。”
李虞沉默。
我问:”还有其他事么?”
李虞仍没吭声,挂了电话。
我听得出,他说自己昨天没有吃好,是向我示好。可我并不想回应。
接下来我便上了楼,因为不知道江愉心具体在哪间病房,我便打算给吴霁朗打个电话。但电话还未接通,我便见到了上次见过的江愉心的同事,他们的手中拿着花,显然是来探病的。
我连忙跟过去,叫道:“你们好!”
几位警察停下脚步,立刻便认出了我。其中一位曾跟我搭过话的问:“你有什么事么,李太太?”
他一叫我李太太,其他警察顿时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我说:“我是来看江警监的,吴霁朗医生让我来取一些资料。请问她在哪间病房?”
警察问:“他让你找她本人取么?”
吴霁朗当然没有这么说,但显然他这问题不同寻常,我便点头称,“对。”
警察说:“这不可能,难道他不知道江警监的事么?”
我忙问:“江警监有什么事?她不是已经成功移植了肝脏,脱离危险了吗?”
警察说:“这是之前了,上周,有人给江警监下毒,虽然犯人已经被抓获,但江警监中毒很严重,现在仍没有脱离危险。”
我问:“那我可以去看她么?”
警察说:“可以,不过你要取什么资料?或许她已经交给了我们。”
我说:“是吴霁朗医生留下的一份。”
警察说:“她换病房后,原来病房里的东西是由我的另一位同事整理,我这就联络她,让她给你找找,看有没有吴医师落下的资料。”
“好。”我说:“我先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她。”
到了地方后,我才明白为什么警察们如此轻易地就同意了我要过来看她的要求,因为此时她躺在重症监护室里,我们几个都只能在外面看看,根本就进不去。
我跟她非亲非故,医生自然是不肯对我详细说的,警察更不可能将她被害得过程告诉我,我只知她还活着,仅此而已。
其实我有心看看江愉心的灵魂,确定一下自己是否帮得上忙,但我的灵魂一旦进入镜子的世界,身体就死了。这里到处都是人,显然不适合这样,只能回去跟雅怡说一下,请她来帮忙了。
警察很快就给了我回话,说:“我同事说那里并没有吴医师留下的任何东西。方便让我联络一下吴医师吗?”
我是李虞的老婆,在他们眼里其实是很敏感的。
我自然百分百地配合,“当然。”
遂说了吴霁朗的号码,让他联络。
警察很快便联络到了吴霁朗,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对我露出了见到我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吴医师说他已经找到了,是他记错了。他原本想告诉你,但没想到你一早就来了。”
我说:“那就好。”
离开医院后,我感到有些奇怪,在我的印象里,吴霁朗是一个很严谨的人,但这件事他做得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我正想再打给吴霁朗,告诉他江愉心中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