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金灿灿的,我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面前这团人影,是罗凛。
不,是吴景康。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这个房间我从未来过,它的装潢与整栋房子的华丽风格正好相反,这里是纯白的,其中一面是空的,只有些白纱。
白纱轻轻地飘动着,露出的缝隙是窗外的云卷云舒以及云层上的红日,我看呆了,因为这景象意味着这个房间的位置是在云端之上。
耳边传来吴景康的声音,“怎么了?”
我这才回神看向他,问:“这是哪里?”
“感觉不到么?”吴景康微笑着说:“是家。”
难怪,人类世界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地方呢。但如果是根据“心意”而生成的景象,那自然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我说:“可这个房间我从来没有来过。”
“这里是你的卧室。”吴景康说:“以前我觉得带你来的时机并不成熟,可是这次你状况严重,没有哪里比家中的卧室更能让人好好地休息了。”
我问:“我的状况严重?”
“你完全透支了。”吴景康微微地皱着眉头,神色不快,“就算没有人告诉你,难道你自己还不明白?改变过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我说:“可事实是鲤鱼没有死,我不算是在改变过去。”
“事实是他死了。”吴景康说:“不,不应该说他死了,而是应该说,他出了事故,成了植物人。”
我懵了,“我没有听懂。如果他应该出事,那我又怎么可能从未来回去再救他……应该说根本就没有未来的我了。”
吴景康说:“那天他出事,而我趁机会进入他的身体,开始我的计划,没想到他竟然两次都没死,后来我知道,原来是你从中作梗。你虽然两次避免了他的死亡,但你根本就无法改变他的这一命运,不仅不能,你还得亲手将这命运继续下去。至于他跟你,我也不知道,或许他命里注定就是要有你的,只是出现的时机因为你改变他未来的行为而改变了。”
我说:“但你凭什么说他必须出事?”
“因为这就是他的未来,”吴景康说:“每个人的未来都是确定的,有些人能够看到它。”
我震惊道:“你是说你有预测未来的本事!你怎么做到的?”
吴景康没答,只说:“我只知道我所看到的未来绝不会错,却弄不清是什么力量干涉了它。但我知道未来一定会来,这件事一定会成功。”
我琢磨了一会儿,说:“你的意思是,你是今天才知道是我影响了你的计划?”
吴景康说:“上次你救他,我就已经猜到,但并不确定,因为改变未来需要极为强大的力量。”
我说:“可是喝酒是他自己的决定,醉驾也是他自己的决定,你当时是在罗凛的身体里吧?你是如何影响到他的?”
吴景康微笑着说:“都说那是未来了,只要让他在那个时间开车就够了。”
我没有说话,他现在所说的这些话,拆开每个词自我都懂,可连在一起就是有一种极为不通顺的感觉。
吴景康沉默地看了我一会儿,问:“你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吗?”
我摇了摇头,“我听了个糊里糊涂。”
“就是说,我预测到他会出意外,所以我使用了一些小手段来促成这件事。只要在那个时间他在驾驶就可以让他出事,但因为你的参与,他及时得救,只得了一场感冒。”吴景康的脸上始终保持着淡定的微笑,“不过,该来的始终会来,而且你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我问:“你所指的我付出代价,是说我后来杀了他吗?”
“没错。”吴景康说:“你救了他,却又杀了他,而他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