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说:“先说繁音,他的情况有些复杂。当初一位家人取走了他的一部分灵魂,计划附着在他的身上,但附着了一阵子后发现,他所处的环境实在是恶劣,虽然他们家富庶,但人在其中感受不到四好幸福。家人决定离开,心生同情,想要将他灵魂归还,却发现繁音的灵魂出现了异常。”
我问:“什么异常?”
“他的灵魂又长出了新的。”吴景康说:“别人的灵魂去掉某一部分那就没有了,而他的不同。他的灵魂会再生。就像蚯蚓一样,切掉的部分会自己长出来。”
我说:“那不是也挺好的?”
吴霁朗说:“好不好不要紧,但家人发现这件事时,发觉自己也被包裹在其中了。”
我问:“包裹?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吗?”
“正是,随着他年岁的长大,他的灵魂不断生长,最终将家人的包在了里面。这灵魂的力量如同空气,无形无质,自然也没有缝隙,家人完全无法逃出去。正常人的灵魂与身体在一起,它的能量强弱取决于身体是否健康,换句话说,身体可以为灵魂充能。而我们的灵魂已经不与身体在一起,没有依托,所以要定期回家获得能量。家人不能回家,也无法被其他家人察觉,寻求不到任何帮助,最终慢慢消亡了。”
我问:“那繁音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吴景康看了我一眼,目光颇为不满。
我明白他的意思,或许是我冷血吧,我并不关心他口中那些家人的死活。
如果把人生比喻成游戏,那么繁音李虞这样的人属于人民币玩家,他们有着碾压式的强大,但其实是在规则内。吴景康他们这群人就如同外挂玩家,虽然我只是只菜鸟,但也讨厌作弊选手。
我始终没有忏悔之色,吴景康沉默了一会儿,也放弃了对我的眼神杀,说:“你知道消亡意味着什么吗?”
“死了。”我说:“彻底的消失。”
吴景康皱起了眉头,“你不感到难过吗?”
我想说不,但这显然不是他要的答案,我不想得罪他,便说:“难过,但我毕竟都不知道那是谁。”
吴景康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神色渐缓,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不同的记忆,就是不同的人。”
我说:“那我能问问,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吴景康摇了摇头,不用他说,我就知道了,“又是时候未到呀?”
他笑了一下,道:“家人的灵魂虽然消亡了,但他的灵魂毕竟是经过激活的,不再是普通的灵魂。他的一部分力量留在了繁音的身体里,不知经过了怎样的过程,最终被他吸纳了。”
我说:“这么说,繁音现在的两个人格中,有一个是吸纳了你们家人的力量吗?”
“不,”吴景康说:“我去查探过,在他的两个人格中,我都能够感觉到家人的力量。”
我说:“你怎么感觉到的?”
吴景康说:“进入他的梦里。”
“繁音不是住在欧洲吗?”我问:“你刚才不是说入梦不能离得太远吗?”
“对啊,”吴景康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所以我先坐飞机去到了他家附近。”
“……”
“怎么了?”
“没什么。”我轻咳了一声,“继续。”
吴景康笑了一下,说:“这部分我没有证据,我想,这世上也没有人能够还原它的真相,我只能通过猜测,认为他的灵魂吸收了那部分力量,却并不能完全消化它,如同蚌壳中的沙子,他的灵魂在与那些力量经年累月的磨合中找到了自己的方法,所以,这几年我再去查探时,已经很难再感觉到家人的力量了。”
我说:“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