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别急,我已经知道了。”
我说话的同时,她自然也看出了我的穿着,显得松了一口气。
我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传来了敲门声。
我应了门,护士也连忙去开。不等她触到门,门便已经被人推开了,是坤哥。
他飞快地让到一边,李昂走了进来。
如上次一样,李昂虽然没有笑,神态却十分亲切,但也不是只有亲切,那眉宇间的精明和气势也令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谨慎地面对他。
他的背有些驼了,健全的手臂的手中拄着一根拐杖,跟在他身旁的坤哥本来就是高大魁梧的身材,但跟他一比,却显得凭空矮了一截。
我赶忙迎上去,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便开始想了:按道理说,我应该跟着李虞一起叫他爸爸,但我上次就没有叫,更从未叫过虞雯妈妈。
于是我叫了一声,“老先生,您好。抱歉,消息来得有些突然,我动作慢,没能及时去迎接您。”
李昂看了我一眼,极为温和地说:“上次我就想提醒你了,你不能叫我老先生,得和暖暖一样,管我叫爸爸。”
上次他对我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令我感动了,甚至每每想起,我都会觉得鼻酸。
所以此时他主动提了,我自然也毫不客气,说:“爸爸。”
毕竟是第一次这么叫,还是挺别扭的……
李昂笑着将手中的拐杖交给了坤哥,伸手在自己的外套口袋中里摸,一边说:“你妈妈说,爸爸妈妈不能白叫,要封一个红包给你。”他说着,将一个红色的小信封拿了出来,递给了我。
信封不过一个手掌这么大,摸着也很薄,想来只是一点心意,肯定也不多,于是我也没有客气,接过来,笑着说:“谢谢爸爸,也请您帮我告诉妈妈,也谢谢她。”
李昂也笑了,说:“一定的。不过最好还是你自己告诉,她想你了,原本想来看你,但这些日子雨水多,她的身子又在疼了。”
我忙说:“只要不打扰,我这一两天就去看她。”
李昂笑着说:“不急,你先养好自己。”
关于虞雯的病情,早在我救李昂时她就已经告诉过我,她说她年轻时生活很动荡,受了许多伤,最严重的就是她曾亲身经历了一场爆炸,那次她几乎弄丢了命,虽然几经治疗,但仍留下了很多后遗症。
不过,她还说,其实李昂受的苦要比她多多了,而且这些年她一直在家休养,他却一直在工作外打拼,始终得不到休息。不过吴霁朗说过,其实他俩的健康状况半斤八两,没有太大的差距。
气氛由此活络起来,李昂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下,护士端来了水跟点心后便出了。
随后,坤哥也出去了,病房里只剩我跟李昂两个人。
我正琢磨着要怎么问,李昂便主动开了口,“我今天来,一方面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又出了问题,因为两周前,你妈妈听说你身体突然好转,她很高兴,上周想让你到家里去,因为中秋节要到了,家里人会在一起聚一聚,她为你挑了一些礼物几身礼服,想让你去选。鲤鱼却说你身体又不舒服,需要住院。”
我听得出他的话中蕴含着另外的含义,没有说话,默默地听着。
果然,李昂说到这里,略略沉默了一下,突然毫无预警地切入了另一个话题,“虽然暖暖不同意,你和鲤鱼却仍然安排霁朗他们去为江愉心治疗,这是很正确的决定。”
我说:“毕竟她的事一旦顺利解决,对鲤鱼的身体有很大帮助。”
李昂颔首道:“对你的也是。”
“不过……”我问:“您不希望她死吗?”
“死?”李昂笑了,靠到了沙发背上,说:“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