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屏住了呼吸,心里暗骂自己蠢。
以前我跟他总是这样嬉闹,他从不生气,甚至任由我真的把他踢下去。但今时不同往日,刚刚是我太忘形了。
幸好,他不过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便转身下了床,道:“到那边去。”
我问:“为什么是我到那边?”
李虞斜了额一眼道:“我不习惯睡单人床。”
病房毕竟是为单间设计的,何况还有许多设备,因此再放不下一张大床。
不过,李虞他这次并不是睡觉,而是变植物人,他能感觉到不同么?
所以说他就是矫情。
这话我自然只是在心里想想,行动上还是乖顺地跟他换了。
李虞便去换了衣服躺到了我的床上,显然他疲惫极了,几欲闭眼,又强撑着睁开。
很快,吴霁朗带着人来了,他们很快便将设备连在了李虞的身上,然后吴霁朗便笑着说:“你可以睡了,晚安。”
李虞便朝他笑了一下,说:“晚安。”说罢就闭上了眼睛。
吴霁朗却说:“等等,你调查得怎样了?那晚你姐姐到底有没有来过。”
李虞露出一个意料之内的笑,“醒了再告诉你。”
吴霁朗露出一脸无语,再看李虞已经把头一歪,与此同时,心电图上原本股票K线图样的纹路拖出了一条直线。
虽然我们都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吴霁朗依然露出了一脸意外,我也被吓了一跳,不禁彼此面面相觑。
好在很快,心电图又重新开始变成“K线图”,这代表他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我俩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吴霁朗又将设备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无误后,才对我说:“我有点担心晚上出状况,就劳烦你晚上多看他几次,你随时可以打给我。”
我说:“好,你放心吧。”
吴霁朗又叮咛了些别的便离开了,病房里只余我和李虞两个人。
我其实挺累了,但忍不住想起了李桢。虽然只见了那一面,但他颇有城府的样子令我印象深刻,我也认为李虞说得对,李桢不会轻易跟来头大有问题的人来往,他八成是有问题的。
这样一想,我就更加紧张,总担心今晚会不会发生些什么。而且吴霁朗看起来对这设备不太放心,我完全不懂医学,自然更加纠结。
所以我胡思乱想着,竟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开始犯困。
起初我还尽量撑着,无奈眼皮打架得越来越厉害,连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几时睡着的。
只觉得兜头一阵冰凉,冷在瞬间蹿遍了我的四肢百骸。我睁开眼,犹觉自己是在梦里,却看到了李暖暖的脸。
她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捏着一只玻璃杯,双眼瞪着我,冷冷地问:“我弟弟去哪儿了?”
我连忙爬了起来,只见旁边的床空空如也。
现在才四点十分,我顶多只睡了二十分钟,这……
我连忙伸手去拿手机,却见病房门已经打开,外面的人走了进来,是吴霁朗。
他一进来便看向李虞的床,也是大惊失色,立即问我,“鲤鱼呢?”
我说:“我……抱歉,我怎么给睡着了……”
“是睡着了还是死了!”李暖暖说着,扬手在我的脸上扇了一个耳光,怒道:“这么个大活人被挪走你都听不到吗!”
她说这句话的同时,吴霁朗走过来拉开我,自己挡到了我的面前,说:“她前几天刚刚动了手术,睡觉沉也是正常。鲤鱼也并没有交代让她盯着他,现在找你弟弟要紧,”他一指房间左上角,“那里有摄像头,你派人去监控室查过了吗?”
李暖暖冷哼一声,道:“查过了,监控室的人被杀了,里面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