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淋漓?
李昂开了口,“暖暖说你失忆是因为你曾被她毒死,两天后却突然从棺材中坐了起来。我看她是在说胡话,你这哪里像是失忆?是疯了。”他说到这里,抬头看向李虞,神色间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李虞紧紧地抿着嘴。
我果然没有猜错。
“我本来还怀疑是暖暖冤枉了你,把你住处的监控洗掉的另有其人,现在看来看来确实是你!”李昂说:“对你说过很多次了,不是不可以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但必须有底线,别去试图当一个情种,命只有一条。她已经动手杀你,你纯属侥幸才捡回一条命!即便再爱她也应该立刻把她跟所有人隔离,甚至直接杀了。”
他抬起那条健康的手臂,指向了我,气得嘴唇都在打哆嗦,“你在这里心慌意乱地替她求情,但她呢?她既不怕也不后悔,就这么平静地坐在你身后!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用不要命来感动她?可她看你的眼光就像在看一颗炸弹,她在担心你害她!”
从进门到现在,我始终都认真地看着李昂,而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过我。但显然他把我观察得十分入微,我的确在担心李虞害我,只是那担心的理由不便告诉他。
李虞侧了侧脸,看了我一眼,随即垂下头,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久,李昂的神态才慢慢恢复平静,这样一看,就更显老态,“算了,你想带她回去就带吧,以后不要再来见我,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因为她是我的人。”李虞突然抬起头来,幽幽地说,“李虞的命的确只有一条。”
他的声音轻轻的,纵然离得这么近,我依然听不大清楚,只见他的嘴角诡异地勾了起来,“但他的那条已经送了。”
我和李昂一并愣住。
“我根本没有失忆,相反,我醒来后不到半天就想起了一切。”李虞一本正经地说:“虽然十分匪夷所思,但我必须得告诉你,我可不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李昂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那你倒是说说,你是谁?”他说着又看向我,“我虽然老了,但不代表任何拙劣的谎言都可以骗住我。”
我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
显然,李昂是因为并没有见过李虞尸体,才会如此自信。
李虞说:“我叫万柏栾。”
李昂毫不意外,只点头微笑道:“果然是老朋友。”他依旧不信,看向我,“看来你的组织有些能耐。”
李虞也笑了,“当年黑道上都称老先生是魔术师,一生最善于伪装欺骗,颠倒黑白……可是老先生,魔术终究是假的,但魔法可不是。”
李昂就像逗小孩似的,笑着摇头说:“不对,要说也得是道术,魔法毕竟是西方人的玩意儿,听起来代入感太差了。”
李虞问:“你不信?”
李昂混不在意道:“我信。”
“你不信也没关系,”李虞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尊夫人是你从她丈夫手中抢来的吧?为此不惜让她跟亲生儿子母子分离,也是因为经历过这样的分离之痛,她才会把你儿子娇惯成那副恶心的样子,以至于娶个老婆都是来索命的。而与她同样命运万太太就没那种好运了。”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下来,而李昂的神态依旧轻松,目光却有些变了。李虞见状便继续说:“她被你诱拐,却被你以此要挟。你教唆她让她把炸.弹带到全家人一起度假用的船上,骗她说你会第一时间派直升机接她。可你没有,她全家都沉进了海里。”
“不,”李昂说:“杀她老公是她自己的意思,因为除了钱,他一无是处,而她是个欲壑难填的女人,一旦遇上更棒的男人立刻就会踢开他。我没有教唆她,我只是告诉她,只要他们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就一天不能够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