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院子,五爷月如希不由埋怨媳妇道:
“怎么能在娘面前说这些,平日里是缺你和曼儿的穿用了。
我们常年不在身边,都是大嫂操持家务,又让娘帮着教养五郎,看娴姐儿得了什么都要,这让其他房的人怎么看我们。再说娴姐儿也是情况特殊,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们五房什么都要占份儿。”
五太太兰氏等丈夫说完笑道:
“我的好老爷,正是我们常年不在家,曼姐儿肯定是比不得在身边长大的孙女儿。
老太君从小把娴姐儿养在身边情分非同一般,私底下肯定给了娴姐儿不少好东西。
咱们曼儿如果能得到老太君的赏赐,不但长了她在姐妹们面前的脸。也让老太君在看到东西的份上多念着曼儿的好。
再说了,也不是就我们房里有,每个房里都有份,你当大家不馋?
只是这家里大房当家,娴姐儿是大房嫡长,别的房不好开口罢。
我说了话,大家得了便宜,别人只有说咱们好,万万没有埋怨的份。再者,老太太心里是个明白的,乐做阿翁,家和万事兴,老太太心里也开心呢!”
五老爷看着妻子,知道她是个有主意又有分寸的,便不再说话了。
正月十五,齐国元宵夜宴,各地藩王及宗室女子都齐聚云京。
娴音早早被丫鬟婆子服侍着穿戴一新,到了荣心堂。
五太太拉着她的手直道:“娴姐儿今天可是那月中仙子下了凡!”
老太太满意极了,
月紫色贡缎小袄,从襟口到胸口位置用金银丝线绣了缠枝花,蕊心从上到下是米粒大小的百色宝石到珍珠,下着月华裙,行走间折射出如月华般的粼粼光彩。
乌黑的头发纂了一个蝴蝶髻,圆润如拇指大小的东珠做头面,皮肤水润剔透,一双瞳仁仿佛黑漆点就,饱满如花瓣的唇水润红艳,整个人拢在雪白的狐裘里美的如梦似幻。
大郎元熙笑嘻嘻的道“我家音姐儿今天真漂亮,这白狐狸皮很适合你,哥哥那里还有些,给了你做袄子穿,就省了老祖宗的好东西罢!”
余下的几位小姐都不依了,
十娘道:“哥哥好偏心啊!”
二郎元朗摸摸五弟的头道:“妹妹们都要白狐狸皮子,大哥的小金库只怕也凑不出那么多的皮子来了喽,小五,赶明跟二哥去郊外林子里打猎些来,可不能委屈了妹妹们!”
五郎元嘉被他握惯了兵器的大手揉的龇牙咧嘴:“二哥可轻点呢,我这是头又不是你们营里的兵器事。”
逗得在座的女眷直笑,五郎还趁机眨了眨眼对娴音道:“宫里的桂花酥可是香甜适口,好妹妹可别忘了给我带些来,你们是吃香喝辣,小爷我在家可是思此味,空嗟叹啊!”
看他年纪小小却装了那穷酸诗人的调调,娴音乐的眉眼弯弯:“那得看你能不能给姐妹们打皮子穿了,若有,你呀就不用在家思此空嗟叹了。”
屋里笑声融融,此时月家的爷们按品着装,也步入了正屋面上都带了笑意,似被这气氛感染
:“这可是在说些什么呢?”
发话的是月家大爷,现威远侯月如颂,字德彰,他身材高大,美髯飘飘,年轻时是京都有名的佳公子,连今上都曾赞过好风仪。
看到丈夫来了,大太太的眼睛亮了亮,正想开口。
五太太兰丹意早已经活灵活现的转述了一遍,五爷哈哈大笑了起来,摸摸儿子的头,宠爱之情溢于言表。
余下的爷也都笑了起来,大老爷看着女儿眼睛里不可抑制的透露出一丝丝满意,没发现妻子表情郁郁,看了五太太一眼。
大老爷恭敬的对老祖宗道:“娘,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