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神,神是看不见的人。可能是别人,也可能是你自己。
混沌,浩瀚的局限。
渐渐地似乎有的声音,这使他不禁有些兴奋。
发往远处的电磁波反弹了回来。
“从无始来,何不从无始终呢。”一个苍老的浑厚如黄钟大吕的声音在鸿洛的脑子里飘忽,回荡。
“啊!有人。”他吃了一惊,好像图吞下了自己的嗓子眼。虽然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但他还是感觉自己在发冷汗似的。毕竟那声音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他的那些朋友。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秘密有什么值得隐藏,什么应该成为秘密。你即是我,我亦是你,万物莫不纯生归一,无相对莫不为一。”那个声音的速度有点儿加快了,有点儿毛躁了,不像是他刚听到的那么成熟稳重。是他焦急了吗?是声音的主人焦急了吗?耐不住性子,耐不住寂寞,耐不住要炫耀自己的大道理?浮躁和喧哗使这本来颇有智慧的声音,颇为忠诚的警告变成了宣和变成了城市的加项因而褪去了它原有的真诚的,永恒的不可磨灭的颜色。声音渐渐淡了下去,好像撑船的渔家女的歌声飘出了广袤无垠的江面,再也没有反射回来。
他的心里就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寂静。声音没有飘回来,或者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飘回来。他不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在一直监视着他还是只是他头脑里的幻影,他怀疑这声音是真实,但他害怕真实,于是他要怀疑这声音是虚假。一方面他渴望挣脱失去感知的牢笼,另一方面,他又害怕那些人际交往,害怕他陷入尴尬。他既渴望重铸肉身逃离这个迷茫的几乎没有任何知觉的他自己推测为一时混沌的这个空间,她又害怕离去,回到那个真实的查人的,令人迷惑不解的世界。他怕看到自己的迷惑不解,他害怕他人的欺骗,害怕他人的妒忌,害怕那些尔虞我诈;但他更怕自己他怕自己也和他们一样。,一样的虚伪,一样的虚伪,甚至虚伪的更胜一筹!更胜一筹!怕看到自己也是复杂的。
但是还有些人不脱离这个世界就没有希望,一切都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走。
“你是谁?快出来!”他呼喊着口音中带着一些犹豫与怯懦。
“有人吗?”他用意识呼喊。没有人回应他,声音,就好像石头掉进了无底洞。
“唉,呵呵。”他想象着自己在笑,有些动摇了自己刚才的判断。这自嘲的笑。“这分明就是我想象的世界,但是我的头脑,怎么可能有外人说话?大概是我糊涂了,我竟然想用意识与别人交流。可笑,可笑。我在梦里说话,又有谁能知道呢?哈,哈!”
“我是在做梦吗?我是长梦不醒了吗?我现在是在医院还是在太平间?或许是医院的太平间吧。奇怪我死了吗?这里应该是混沌呐。我记得能量达到了峰值,然后就爆炸了。不,我绝不是在做梦。如果做梦的话我怎么会想起来这些事情?如果是做梦的话我根本不会怀疑!我虽然我总是犹豫豫,虽然我总是怀疑,但我做梦的时候我还从来没有怀疑过。”
“真是太奇怪了,为什么我的意思还在活动。我不是应该被炸死了吗?但是要是身体都没了的话,我拿什么来思考呢?奇怪,要是要是我死了的话,真像那些人所说,人是有灵魂的,那为什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
“我大概真的处在混沌空间中。”
“不会是折叠的空间让我的器官分离了吧。”
“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它们呢?”
他又怀疑上了。以至于自己并不能集中百分之百的经历去感受意识的流动。
他现在还是个残废。
“嘿,你们说,”庄乾泽一脸不高兴地问“学校一天到晚要干什么?连球都不让打了,还有没有天理!”他左手抓住篮球,轻而易举地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