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林家围墙被砸,张小英没有任何的愤怒。她觉得愤怒不值任何钱,韩大娘也没有精力去闹腾。有的人家被砸,有的人家又没砸,这难免引起纠纷。这一出肖大龙早就想到了,他也不出面灭火。既然你赖云中推荐了韩大林,韩大林惹出了事情,那你赖云中就该负责,最少第一个出面的该你赖云中。
张小英没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情,她默默的把砖渣清理走,重新修围墙已经不可能了,那空着就空着吧。接下来的几天,天热的时候就在家里洗衣服,连冬天的被单枕套都翻出来洗。凉快点就收包谷杆,包谷杆晒干的时候又挽成一把一把的柴堆起来。后洋沟也清理好,家里像过年一样的都做了打扫和清理。
王桂华电话里说,明天会带一帮人下来处理张小英的婚事。晚上,张小英跟婆婆商量,想带着小慧睡觉。小慧不肯,和爸爸妈妈三个人睡太热,加上有点怕爸爸。
张小英没有勉强,她跟二林全身擦了澡,又用三旋刀为二林剃了个光头,脚趾甲手指甲也都一一剪了,然后唠唠叨叨的跟二林诉说着心中的痛苦和无奈。
上天似乎也有感应,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大雨说来就来。张小英亲吻着二林的额头,依依不舍的走向婆婆的房间。韩大娘的房间关着灯,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还是靠在窗户上,好像里面的女儿正在看着自己似的。直到凌晨四点,鸡叫头遍,张小英才在心里边默默的念着女儿丈夫婆婆的名字边留着泪冲进了雨幕。
惊雷在天空猛的一炸,从来半睁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韩二林眼角滚下两滴清泪来。
雨越下越大,韩大娘觉得这么大的雨起来也做不了什么,就和小慧赖在床上没有起来。直到八点多,雨才慢慢的停了下来。按说,张小英怎么也会弄出点响动来。一切太过平静,平静得有点反常。韩大娘眼皮直跳,她急忙穿衣起床。去灶屋一看,没人,也没有煮饭。
去儿子房间一看,也只有二林一个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回到堂屋,看到桌子上茶杯压住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上面是几千块钱。旁边一个碗下面放着一封信,韩大娘不识字,她预感到出什么事了。出门一看,谢福正好从门口经过。她把谢福请进来,帮她念信。
谢福进了韩家堂屋,拿起信来就念:“亲爱的婆婆,女儿,还有我的丈夫,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但凡在这个地方我能够活下去,我都会和你们永远在一起。但这个地方没有我立足之地,我只有走了。婆婆,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你不是我的本意,我一直把你当亲妈,请原谅我不能够在你身边尽孝,如果有来世,我做你亲生女儿,再好好的报答你。小慧,我的女儿,妈妈爱你。妈妈不称职,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妈妈吧,你要听奶奶的话。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到头各自飞。我不是这样的人,但我走了,怎么说都逃不脱这个黑锅,如果有一天我的丈夫醒了,请一定告诉他,我爱他。我们家的户口本粮食本都在这里,银行卡里的钱我也全部取出来了,除了带走几百元路费,剩下的都在这里了。张小英。”
谢福念到一半的时候,韩大娘就哭成了泪人,后面的话她其实并没有听清楚。清楚和不清楚又有什么关系?儿媳妇走了,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儿媳妇走了。这个信息就好比天塌了下来。
正在这时,王桂华带着几个人闯了进来。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跟韩家翻脸,所以,王桂华黑着脸走了进来。没有看到女儿,反而看到韩大娘瘫在地下哭得死去活来。谢福拿着一封信望着气势汹汹的几个人不知所措。
王桂华知道情况有变,一把抓过谢福手中的信。看完后就嚎叫起来:“你个不要脸的死娼妇,放着有钱人家你不进,你要闹个离家出走,老娘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王桂华越哭越凶,越骂越烦,渐渐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了口。韩大娘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