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窝在车角落想,月露最擅谋人心,她对阿年出手的原因,我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释便是她要拿阿年要挟我们。
更准确一些,以阿年为筹码去要挟而最起作用的两个人是我和皮皮。
可会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似乎暂时无需太过担心。他们伤不了阿年。
可倘若不是呢?可除此之外月露拿阿年还能有什么别的用处?
很多年很多年以后,我常常悔不当初的想,倘若那时候我想多一点点儿,多想哪怕一点点儿可悔不当初的想之后又是想,那时候就算我想多一点点儿,多想哪怕一点点儿,又能怎么样呢?我其实什么都不能!
回到桑宅下车时,我发现大宅四周有些异样,不过并无大碍,所以一时不放心上。
我问阿年可要进去做客一会。
阿年说:“怎么能这么唐突上门。”
然后他突然倾身抱住我,满怀的抱。力道虽轻,却满满当当的把我整个人都锁在他怀抱里。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抱给抱得岔气恍神,身体一阵哆嗦,受宠若惊几乎把魂儿给炸裂。
这这这——什么情况?
兄妹十年,我们可不曾这样亲近过。俩人比上次他背我还要贴得近,我看不到他面上神色,只觉抵着的胸膛温热暖人,气息深沉。
阿年在我耳畔温声说:“你日后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总这样过得邋里邋遢的,还怎么让我放心?”
说罢松开我,一连串言行动作之自然自若直教我摸不着半分头脑。
大概我面上是五颜六色的诡异精彩,阿年云淡风轻盈出一个笑:“我说过很快就要走,这也是补偿。作为兄长,叮嘱你几句。今日的兄长可还让你满意?”
我估摸我面上精彩能演一出表情剧了。
老子的一颗心,跟他出门吃一顿饭c看一出歌剧c再折返回来的功夫,被他闹得莫名其妙c千头万绪,简直疑神疑鬼,到头来敢他真只为和我演一出兄亲妹恭?
阿年笑得更动人了。
我狠狠暗啐一声:
妈的破兄长关爱情!
我面无表情转身走,走两步,不甘不愿地回头:“路上心。”
阿年挺拔颀长身姿,盈盈笑看我。
我牙酸得十分要命。
再走两步,幽幽叹一口气,硬是不得不将自己又拉回去,走到他身边,张开双臂抱了抱他。
我呐呐说:“今日的兄长让我很满意。”顿顿,“谢谢。”
松开手,迎面对上他很是烫贴人心的笑意。
我没由来一阵尴尬,心叹我这人是合该没好命的,合该自生自灭无人爱。演一出兄亲妹恭浑身上下犯疙瘩。
摸摸鼻子,眼珠子不自在转两转,咳一下:“我c就进去了。”
阿年嘴角的一丝笑纹迷人,一双星璨眸子定定将我望着,淡淡唔了一声。
我进得大门,周边风息有变,旁上树影浮动,狐狸蹁跹身姿已立于树梢之上。
他居高临下俯视我一会儿,轻盈跃下落在我面前。
我径直往前走:“看你这样子,是阿盏的事没收获?”
狐狸说:“我没找到她,她已经离开那里了。”
我闻言略诧异,回头,却见狐狸目视大门外。
远远的,阿年的车子正拐过山道转弯。
我心一动,说:“正好,我有个事问你,狐狸,你早知道阿年身上的怪异处是不是?妖族伤他不得。”
狐狸面上不见半分意外,他迈步走我前头:“以前就跟你说过了,你现在一副惊讶的样子再跑回去问我?”
狐狸以前也就一句随口模棱的让我不必操心阿年会被妖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