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料到人生破天荒没太为难我贫乏的脑细胞呢。
我在里面正起纠结的头,外面一阵兵荒马乱般的嘈杂声飘进来。
我一阵愣神后趴门缝上看,门外俩竹竿慌里慌张对着问“怎么了前面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去看看那里面大嫂怎么办……”。
娃娃儿,娘肯定没教他们不能随便乱称呼人。
俩竹竿一通慌乱之后到底跑前面去了。
我拉拉门,没开,往后退步,干脆地往门上飞踹一脚。阻碍清除,但十分抱歉,我是没钱赔门钱的。
寨子四处乱哄哄的,竹竿们在视线里飞奔来穿梭去,害得我左避右闪。
我琢磨着是他们匪匪之间哪个山头看不惯这山头上门找茬来了,当年大熊那寨子后来也是一山不容二虎被端掉的。
谁料摸到前头一看,顿时惊得呆若木鸡,天灵盖顶都给雷劈麻了。
狐、狐狸!狐狸来了!
仙姿玉色的狐狸还发生大变样。短发长衫,衫上领口盘口袖口各处大红花纹刺绣环绕,衬着他一脸冰清冷峻,快把我一双眼给晃穿。
我早瞧出来,狐狸对所穿所用皆要求样样精致,在衣着上尤对各式刺绣情有独钟。苏绣湘绣蜀绣粤绣,甭管什么绣,总得有一样绣。
可他怎么找到这的?
大厅里人仰马翻,山大王僵坐在正位上手指狐狸貌似受了什么惊吓暂时说不出话。
狐狸清清冷冷的目光尖利扫到我身上,我咽咽口水,赶紧从柱子后面出来蹭到他身边。
狐狸轻咳几下,眉心微皱,有多不耐烦便有多嫌弃:“你这个蠢货跑这里干什么?”
他面色苍白,带伤来救我的情谊令我十分感动,但我还不知他居然能恢复人身了。
我老老实实说:“绑票。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狐狸简直多跟我说一个字都要气死的样子,咬牙切齿:“走吧。”
身后山大王非要这时才急火急燎闹出动静:“站住!给老子站住!那是老子的压寨夫人,你敢带走!”
我两脚相绞差点扑落地。
狐狸仿佛哪根筋被戳着了,他站住,缓缓侧过头,一挑眉,扬调慢腔:“压寨夫人?”看看山大王,又看看我。
我面不改色,并不是我自己要做压寨夫人。
狐狸像听一个史上第一笑话般嘲弄地微勾唇角,颊窝抿得特别的动人莫测,盯着山大王一字一字的说:“你要她做压寨夫人?”尾音挑,蓦地面色乌云密布,当空一掌劈了过去。
我吓一跳,只听山大王那把虎皮大椅在“噼啪哇啦”声中轰然稀巴烂,山大王本人则被劈到后墙上也差不多撞了个稀巴烂。
狐狸敛容肃穆,声音冰寒千尺:“你也敢!”
我瞠目圆瞪。
狐狸把人给劈了,劈完抽身即走,风轻云淡似是来赏一趟花的。
我脑子绕上三周圈,不太闹得清这动静皆雷霆收放的画风是怎么回事。傻眼半天,赶紧收起讶然淡定如斯跟出去。
出得山寨门,眼前一花,才把山寨捣了个天翻地覆的狐狸竟然软趴趴化回狐狸身瘫我脚下。
我噎上一噎,谨慎扫视一遍四周前后,发现没人,抱起他就往林子里跑。
狐狸胆儿忒肥了点,半身不遂的德行竟单枪匹马闯匪窝,若救人不成反把自己也搭进去当压寨夫人二岂不得不偿失。
狐狸一听即恼,挥舞着爪子就给我来一下厉害的狐爪神功,怒目而视:“怎么,你还真想给那土匪头子做压寨夫人?”目光锐利得仿佛只要我犹豫一下他让我死得好看。
狐狸脑这么精明的竟然也说蠢话,可见是气疯了。
可我不晓得狐狸哪来的莫名其妙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