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说带皇兄四处转转,您不应允,那臣弟就只好用非常手段了。”
“其实臣弟就是看皇兄批阅奏折太辛苦,想带皇兄出来走走罢了,根本没有什么难得一见的奇景想给皇兄看。”
“只是走到了这个死胡同,实在还没看见奇景,臣弟眼尖,就拿这朵小花凑数咯。”
闻言,明向贤佯怒:“你竟敢欺君?!”
明执鸢却似乎完全不把这些怒气放在眼里,反而继续笑着,道:“皇兄严重了,臣弟从小调皮到大,要什么事都论欺君的话,那臣弟早死一百次了。”
“臣弟的命也就值那些斤两,倒是皇兄,以后没有我这个调皮的弟弟,可不是会寂寞万分?”
明向贤无奈一笑,正要说话,却霎时间愣住了。
因为不知从哪忽然传来了阵阵乐声。
似乎是笛子,又似乎不是,让人一时猜不透到底是由什么乐器发出来的。
这声音听上去清新非常,颇有一种出尘出世的感觉。调子也是从未听过的调子,声音动听,宛若天籁。
明向贤甚至因此沉默许久,为的就是不打扰。
终于,乐声戛然而止,明向贤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遗憾之色。
明执鸢适时开口:“臣弟愚钝,一时竟不能辨认此音是由何乐器所奏。”
“不过这余音绕梁,甚是好听啊。”
“听方向的话,似乎是从那边的宫墙中传出的?”
明向贤看着那个方向,脸色微沉了一下,最终道:“朕去瞧瞧,你们莫要跟来。”
明执鸢挑眉,道:“若是臣弟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某位妃嫔的住处吧。”
“这个时间皇兄要是进去了,万一不出来,岂不是让我这个做弟弟的白等?”
“亦或者,若皇兄进去了,因为臣弟在还在此处等候,所以还需出来……那臣弟岂不是罪过?”
“所以啊,臣弟回府,臣弟告退。”
明向贤无奈地挥了挥袖子,“走走走,最好十天半个月也不要来入宫烦朕。”
“你一来啊,准没好事!”
明执鸢行了个礼,道:“怎么会?”
“若这次臣弟不来,皇兄怎么能听到这么好听的乐声?”
“臣弟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便勾唇一笑,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他走后,明向贤的神色复杂,思索片刻,终还是向那个院落走去。
不多时便又一次看到了长鸣轩的牌匾。
里面的主子不受待见,连打扫的下人都会偷懒。他昨天来的时候没注意,原来长鸣轩的门上已经有了不少厚重的灰。
现在门正开着,他便也顺势走了进去。
长鸣轩非常宽敞,可此刻就因为宽敞所以显得异常荒凉。
现在虽然不是花开的季节,但各宫各院里头都被花房送去了不少能填生气又能抗寒的植物。但这里没有,这里破败得很,简直与皇城这种奢靡的地方格格不入。
在一个枯植后面站着,明向贤便瞅见了里面的情景。
只见有一个女子在椅子上坐着,背对着他,面向池塘。她穿着一身洁白,披着一个明显被洗了不少次的旧披风。
明明那身衣服都是陈的,头上也是一点饰物都没有,可却并不显得寒酸,反而被那个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带得多了些特别的味道。
此时她并不是孤身一人,一个太医似乎是刚刚看完他的腿,正在谈话。
“今日再看的时候,才人的腿已经比昨日好了不少,简直就像是用过什么稀奇的丹药一样。”
“这种恢复速度,堪称奇迹啊。”
“臣再给您开些其他的药材,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