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或担筐地拿到集市上去卖,以此换取一些生活必需品
这一天黎明,天刚濛濛亮,丽萍伸了个懒腰,便早早地起了床。当时她见东西厢房都一片漆黑和平静,以为别人还在睡觉呢。可待她草草洗刷完,担着一副簸箕赶往菜园,发现徐老伯已早早地拔了一垄地的菜在等她呢。可看那些菜青翠嫩绿c满含露水,极其新鲜,她也便装进簸箕兴高采烈地挑往集市上去卖了。
待她走后,天空才见放亮。尔后徐老伯又回了家,他本想再牵牛去犁地,却因铁犁头松脱不牢,只好坐在门坎边用木梢加固。而这功夫,旭日东升,大地一片晴明,阳光正照进徐家门前的院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见丽萍挑一担箕筐摇摇晃晃地又从外面归来。
徐老伯见状,抬头望望日光投影,便问:“丽萍呀,打从大清早你挑一担蔬菜出门,也就过了二三个时辰吧,眼前还是半晌午,便见你卖空箕筐回来了。我猜今儿的菜市行情不错吧?”
丽萍有些兴奋,又有一脸不屑,说:“阿爸,您只看表面现象。谁都知道我是急性子,总嫌挣钱还不够受累的。要说市场行情是不错,有蔬菜原不愁卖,满箩筐的新鲜蔬菜刚进市场便被人抢购一空,但就是价格便宜,等算总帐可也没卖到几个钱呀。”
徐老伯说:“不管卖多少钱,生意是细水长流,财富是聚少成多。想想我们家的日常收入与开支,要不是你每天不间断地担些蔬菜去卖,恐怕还应付不下来呢。当然,这也难为你了,地里垄头种菜的活离不了你,而种出来担去卖又非你不可,我想这中间你应该使唤更生去帮你嘛。”
丽萍忽问:“哎,对啦,阿爸,我更生哥呢?他怎么半晌午尚不见人影呢?”
徐老伯说:“谁能知道他在干什么?据我所知他好像一晚没睡,始终呆坐在房里,他这是要犯傻呀!”
丽萍说:“哦,他竟一夜未睡,我还以为他没睡起呢。哎呀,自从阿妈过世,丧事办完,怎么好像阿哥倒躲起来了,时常总见他在书房里不出来呢。”
“他没出息反闯了祸,”徐老伯说,“母亲算是被他气死了;他自羞自惭,如今大概是躲在书房里闭门思过吧!”
丽萍说:“闭门思过?他可也没什么过错。母亲是病死的,也不怪他呀!倒是他没考上大学,如今的处境相当困难,甚至还不知将来如何打算呢?我倒想去瞧瞧他。”
她说完,放下担子,便从徐老伯身边跨过门坎,进入堂屋,继又朝着西厢房里走去。
从院落入门过堂屋,再进西厢房,即是更生的卧室,也是一间书房。
一个足见简陋和鄙屑的房间。蜘蛛网满布了四周围,角落里是大床,床边安置了一张旧桌子。此刻更生就身侧面坐在那张桌子边,正是何等地颓唐和惆怅啊!
当丽萍跨过门坎,进入书房,见到更生时,他仍是一副没有反应的样子,甚许不知道她进来。
可丽萍出于礼貌,先打招呼:“更生,阿哥——”
更生闻声慢慢回头。他望见丽萍,也冲她点点头。他问:“丽萍,有事吗?”
丽萍快言快语地说:“我没事,不过我来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我甚至想关心地问问你,你现在高考落榜了,仍坐在书房里,究竟有什么打算?”
更生有些感动,又有些忧伤。他说:“哎,眼下我还正愁干什么好呢?只是我的将来,又如何能让你们担忧和牵挂?”
丽萍说:“你的事情就是家里的事情,谁不为你牵挂和操心;而况,再乐观的人也知道忧虑,你现在没考取大学,将来想找工作和挣钱都困难啦!尤其像你一个落榜的读书人,‘农不农,秀不秀’,高不成,低不就,你会寸步难行的。你且说说,自己究竟如何打算吧?”
更生沉吟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