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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眼皮子,让病人吐出舌头来让他瞧。他真可谓做到了望闻问切,但却不用开处方,便叫徐更生就地取材支起一个木支架,将刚提来的几大瓶500l生理盐水逐个挂上去,再掸掸衣服拍拍手,总算给病人看完了一回病。

    要说许医生这一趟也算辛苦了,最终还得离去。因嫌弃徐家的穷困和卫生,他甚至连一口茶水都没喝。

    但他临走时还告诫徐家人要如何将余下的几瓶生理盐水给病人输下去。谁都知道这打点滴的工作是很漫长的。徐家人不能占用许医生太多的时间,故接下来的许多事务只好自己来承担。

    那之后更生和丽萍便一直守护在病人旁边。更生时常站着,默不作声。而丽萍则坐上许医生曾坐过的那个篙椅,一边守望着悬在病人头顶的那个输液吊瓶,一边又望望摆在一张旧桌子上还有那同样容量的几大瓶生理盐水,显然也是未吭一声。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吹起了风,风吹花谢,落叶凋零。而当光阴似乎有了一个更替,显然这其间只见那位受病魔困扰的妇人还有过几次非常痛苦的挣扎,但最后好象都归于平静了

    16

    忽然一个傍晚,更生仍守在病榻边彷徨无措,而丽萍因为熬不住正想打个盹时,却见母亲在昏睡中竟长叹了一口气,睁开眼来。这一奇迹,不由得让在场的儿女们都有些兴奋不已。

    可恰在此时,门外隐约传来一阵燃放鞭炮的声音。昏睡了太久的母亲忽似对声音感兴趣,竟想寻找它的出处。她扭转头来,也顾不得手腕上正在打吊针,竟挣扎着想坐起来。而丽萍赶忙帮她在背上垫上一块软棉絮垫子。

    母亲正虚乏地问:“我我似乎听见哪儿燃放鞭炮?这这莫非是谁人家燃鞭炮报喜讯吧?”

    丽萍说:“是哟。阿妈,听说村西许医生——即是那个经常来给您看病的许医生,他的儿子许钱生已考取医科大学啦。此刻他家里正喜气洋洋,燃鞭炮,摆宴席呢。”

    母亲愕了一会,声音愈加颤抖得厉害:“许钱生许钱生,这名字听起来多么像是我们家的徐更生一样啊!——哎呀,许钱生c徐更生他俩该是同考的人吧?可是人家能考上,而我们家的更生呢?我们家的更生呢?”

    她一度扭头想拿一双暗淡而绝望的目光询问正在一旁侍立的更生。而谁料更生面对病重的母亲无言以对,甚至都不敢直面母亲,反而只是苦不堪言地摇了摇头。

    这下子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双眼朝天上翻,继而大口地咯血,连着嘴角还溢出白色泡沫。显然此时她是只有出气而没有进气了

    更生等人预感大事不妙,慌忙扶住母亲,大声疾呼:“哎呀,阿妈,阿妈,你究竟是怎么了?你究竟是怎么了啊?”

    母亲痛苦地大概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说不出来。就这样她还待了半晌,终于长息一口气,瞳孔逐渐放大,脑袋耷拉一边,不幸气绝身亡。

    这时,更生等人见母亲病情恶化,惊惶失措之余,忙又去请许世仁大夫来。

    而待许医生来后,他的习惯手法仍是给病人把脉c量温,但这次测得病人的体温超低地下降,而一摸心跳也已经停止了。

    显然,至此病人已经变成了死人。许医生纵有回天医术,也已经不能把躺在他面前的人唤醒了。而况他并没有什么高明医术,余下来要做的工作倒是得帮死人把原扎在手腕上的吊针拔掉,同时还该把死人睁着的双目合上

    许医生最后宣布说:“哎呀,我早说过,像她这种病,几乎是判了死刑的没得医。果不其然吧,不久前你们还见她打起精神,满以为她会好转,可其实那是回光返照,不久也就命归黄泉。——哎,也许黄泉路上,不去是福,去了也是福啊!你们只等着为她料理后事吧!”

    噩耗传开,徐家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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