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叫你过去，麻利点！”

    门外的老嬷嬷不耐烦地朝柴房里吆喝着，似是在对某个不起眼的下人呼来唤去。

    江芷凌狠狠把头埋进被窝，烦闷道：“不去！大清早嚷嚷什么！”

    老嬷嬷勾着脚踢门板，发出烦心的声响，厉声道：“二夫人可是下过命令的，你若是不去，便让大夫人替你遭罪！”

    “不必了，我马上到。”

    掐指一算，穿越到这个不知名国度也有些日子了，这样难熬的生活也便习惯了。

    江芷凌随意梳妆一番，跟着嬷嬷刚迈进厅堂门槛，便被下人们泼了一身冷水，让她措不及防打一个哆嗦。

    望着瑟瑟发抖的江芷凌，贵妃椅上二夫人和旁侧的江芷柔笑开了花，简直合不拢嘴。

    “你们做什么！”江芷凌恶狠狠瞪向她们，冷风萧萧吹来，凉意还有些侵体。

    江芷柔捂嘴笑出声来，眉眼间爬满嘲笑，讥讽道：“听老嬷嬷说，大姐近日睡意重，小妹认为大姐定是太过劳累，想着让下人们帮姐姐清醒清醒。大姐，现在可清醒了？”

    “何止清醒，甚至还想打人！”江芷凌三步做两步跨到江芷柔身前，抬手便要打下。

    却是在掌心将要触碰时，闻得二夫人冷言：“若是敢碰到柔儿，你娘也别想活了。”

    江芷凌手臂举在半空僵硬片刻，再三犹豫后终是重重放下，咬牙切齿道：“无论如何二夫人你也只是个偏房，她也只是个庶女，右相府的嫡女只有一个人，是我。”

    “啪！”

    紫红色掌印显现在江芷凌滚烫的右脸上，江芷柔不够解气，反手又在她左脸上重重留下另一道印记，居高临下睥睨她，冷声道：“一个名号而已，有什么可炫耀的！这些年来，你连伺候我的婢女都不如，你和你娘一样，都是只会胡作非为的贱婢！”

    江芷凌狠狠将指甲嵌入手心中，贝齿紧啃下唇，使得它有些泛白。

    “坏事做尽的人会遭天谴的。”江芷凌颤抖着嗓音，又无法还手，只能屈于她，但她一定会想办法离开这里，待到羽翼丰满，回来寻仇。

    江芷柔眯眼，使劲踩上她的脚，反复碾转着，挑衅道：“按你说来，你和你娘早该遭天谴了。”

    江芷凌额头上汗如雨下，面色泛白，大有病秧之色。

    “二夫人，二小姐，老爷回来了！”管家的通报才使得江芷凌得以喘口气来，二夫人闻言冷瞥她一眼，吩咐把她带回柴房后，收拾了现场，笑脸盈盈地迎接江察。

    江芷凌一瘸一拐回到柴房，白心悦已经做好杂活在那里等她吃早饭，见到她一副虚弱苍白的模样，忙跳出房外，将她搀回屋里，心疼道：“凌儿，这脸……”

    “江芷柔打的，我又说她是庶女了。”江芷凌有些吃痛，眸中毫无悔意。

    白心悦又抬眼打量，惊觉她这发丝和衣衫湿漉漉的，连忙招呼她躺床上，不再多问，却是担忧道：“你明知小妹不爱听，何必偏要激怒她，给自己找罪受。”

    “娘，咱们已经吃亏了，横竖难逃受苦，干脆让她们也别好过，怎么扎心怎么来，大不了咱们被打死，她们被气死。”江芷凌挑下眉头，煞白的脸上生生多出几分得意。

    白心悦来回踱步，索性一咬牙坐她跟前，眸光一转，提醒道：“凌儿，实在不行，娘知道一条小路，今晚便把你送出去，你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

    江芷凌身子微微颤动，坐得有些不稳，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只轻微摇头，紧握白心悦的双手笑道：“娘，我不会自己逃的。”

    “娘跟你一起走。”

    “嗯。”

    ……

    夜幕如约而至，右相府静得煞人。

    黯然下两束黑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