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来邵家赴宴的,长院门里个门户都到齐了。m.
今年不是邵夫人主张操持,换成了新进门的媳妇,先不说别的,今年备礼各事都比不上去年那般奢侈。
邵家虽平日里节俭,可在设宴上自是不一般。
可今年,却是素雅许多。
贤王妃和凌王妃乃是长院来客女眷为首的,各有各的走动。两位王妃历来不和,这各自走动的门户自也是观鼻观眼了。
“今年的糕点倒是有几样是锦州那边出了名的,倒不同去年一成不变。”凌王妃这会儿落了座,瞧着上来了糕点,见着几样是锦州那边特有的,少不得提及一番。
瞧着是祝九在门口迎人,便是知晓,这邵夫人颇为看重祝九。
凌王妃虽与祝九沾亲带故的,但这邵家门里的亲事,原本也是老太妃费心想拿下,奈何在祝九手里吃了个闷亏。
今年来赴宴,到底是给祝九长脸面来了,还是来给人添堵的,便是不得而知了。
听着凌王妃特意提及锦州,贤王妃瞧向了落座的祝九,眉眼间带着温婉的笑意,“锦州的糕点先前本王妃也尝过,倒是有好些年没去过锦州了,没想着在这儿能尝到。”
“贤王妃喜欢就好,听闻早年间贤王妃曾逗留过锦州数月。”贤王妃先前为出闺阁时,曾娘家迁移过锦州,逗留数月,之后家中又举家去了京城。
贤王妃生父早年前科考落榜数年,也是那一年中举才去了京城。
在锦州年间时,也算是家道中落的时候。
虽说如此,那些日子也是贤王妃最是惬意的。
祝九正是听闻此事,才让人特意备上了锦州那边几样点心,仅是代替了禹城这边一成不变的几样点心罢了。
恰恰也是应了贤王妃的喜好。
再加之她自己出身锦州,去年进门,今年头一年设宴,用了锦州之物合情合理。
“大少夫人惯是懂得旁人的心思,我瞧着今年的花卉也是不同,方才路过园子,瞧有好些个不知名的花卉,却又觉得眼熟的紧。后边细细一想,多半都是乡野间的,虽瞧着不是名贵,却也胜在清雅。”这会儿开口说话的,乃是凉州巡抚家的夫人。
凉州与贤王封地靠近,巡抚家的张夫人与贤王妃惯是走得近。
这会儿见着贤王妃跟祝九和颜悦色,她自是少不了搭话。
祝九虽是邵家门里的大少夫人,若是分了门户,那边是邵家大将军的妻子,贵为将军夫人。
论起官阶,邵莫自是高过巡抚家的。
这张夫人按理见着祝九还得行一礼,但今儿个是上邵家门里赴宴,祝九便没称了夫人,乃是少夫人,自然而然论了辈分。
这张夫人是个会说话的人,祝九正要回话,只听凌王妃蔫酸的话而从嘴里出了来,“乡野间的花卉瞧着是清雅,论起骨子里还是上不得台面的。”
说着这话,凌王妃摆了摆手中的绣花手帕,继而道:“就如这人一般,是个甚便是甚,不论来日如何高攀腾飞了,也是改变不得的。”
凌王妃这话一开口,在座的夫人们纷纷瞧了她一眼。
张夫人这厢听了,手帕掩嘴轻咳了一声,倒未曾再开口。
说起来,这话也不知是针对了谁,但在座各位夫人们,除了祝九那过继的嫡出身份,这张夫人便是出身乡野,其父当年不过是个打更的。
祖上也没有出高官,更不曾出过文人,也不是甚的书香门第。
张夫人能嫁进巡抚门里,还是因当年她父亲救过人,欠下了恩情之后才入的门。
虽说如今张家门里早就不提及这事儿,但一提到出身,难免让人说道。
“世间万物,总有各自的好处。就如凌王妃手中那杯茶,云茶来自银山,银山脚下侍弄茶树之人都是乡野出身。这总有茶到了跟前才知云茶的甘味,倘若没了侍弄茶树之人,便没人知晓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