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芳极尽嘲讽,将顾钧描述成了个大腹便便,中年秃顶,得过小儿麻痹的丑陋中年男人,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就是有钱而已。
“”虽然明知道叶听芳的话,十分里只能信一分,但余建国这会没法再无动于衷,心里担心不已。
挂掉电话后,他坐在小卖部的条凳上,足足抽完了两包烟,才下定决心去找徐招娣。
找徐招娣很容易,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店里,余建国还知道徐招娣现在身边多了个几岁的小女儿,叫宋喜宁,他听到过小丫头糥糯地喊宋清瑜和徐招娣爸爸妈妈。
每次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余建国总不是自觉得想起,喜安小时候的样子,也是这么小小的小姑娘,扬着笑脸喊他爸爸,会伸着手要她抱,但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喜安总是厌烦的,连个好脸都不愿意给她。
想到喜安如今已经改姓了宋,余建国心里莫名苦涩。
喜安应该也是这样喊宋清瑜和徐招娣爸爸妈妈的吧,余建国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理,反正就是不由自主地去关注徐招娣的生活,却又不敢打扰。
徐招娣没有想到余建国还有上门来问余喜龄的事情的一天,她冷着脸,“你是以什么身份来管喜龄的事?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余建国哑口无言。
良久,余建国才搓了搓手,有些磕巴地道,“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情况,我也是关心她,怕孩子走错了路。”
“你关心她,你早干嘛去了!”徐招娣看到余建国就恨,恨他也恨自己,“你走吧,喜龄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都是她自己的自由,谁都有资格关心她,但是你没有,就是走错了路,她也有我们在,半点也不需要你。”
余建国还想说些什么,宋清瑜推着公文包,牵着喜宁的手进到店里来。
“妈妈。”喜宁快步走向徐招娣,徐招娣的注意力立马放到了喜宁和宋清瑜的身上,也不顾站在跟前的余建国,带着喜宁去了旁边的洗手池洗手。
喜宁的身体虽然做过手术,但体质始终比同龄的小孩子差许多,生活方面还是要十分注意,尤其是个人和饮食卫生这一块。
宋清瑜看了余建国一眼,并没有认出眼前头发花白的男人,是妻子的前夫,虽然来之前余建国换了身最体面的衣服,只以为是来店里吃饭的人,宋清瑜也没有细看余建国长什么样子,大步追了过去,“宁宁,听妈妈的话,不许玩水。”
看着他们一家三人和和美美的样子,余建国默站了几秒,有些落寞地扭过了身,满脸苦涩。
徐招娣说得对,他没有资格。
晚上余建国难得没有出摊,没有去应酬那些人,为了一两毛钱的价扯来扯去的心情,他像说家常似的,把余喜龄处了个年纪很大的对象的事告诉了余奶奶。
余奶奶虽然老了,但还没有彻底老糊涂,她记得余喜龄带着对象去家里看过她,只是不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
“喜龄该找个年纪大点的照顾她,孩子太苦啦,天天起早贪黑,这,这都磨出好大一块茧子。”余奶奶絮絮叨叨地道,给余建国比划着虎口的位置,一边抹眼睛,“才那么大点的人儿,就拿把大剪刀跟我说‘奶,你给我剪剪吧,茧子太厚啦!’那双手哟,都不是个小姑娘的手啦。”
余奶奶说着,目光幽远地看着星空,“你爹那时候就盼着,喜龄能够嫁个好人,他盼着喜龄结婚呐,你爹死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说,看不到喜龄成家,他没法闭眼。”
余建国眼眶湿湿的,这些他都不知道,不知道喜龄过得苦,也不知道他爹最放不下的是喜龄。
“你说喜龄为啥不同意你爹最后的遗言呢?”余奶奶看着星空,到现在余奶奶还一直耿耿于怀这件事情,总时不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