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子里呢,吃不好睡不好得,正好这有多一间的屋子,要不喊他俩来住着呗。”余二婶搓着手赔笑道。
余二婶想的是余喜华那一间,反正她们堂姐妹三个睡一间屋也没事,不过要是能把老两口这间屋子让出来就更好了,到时候再摆个小铺,她领着壮壮来县城玩,也有个能落脚的地方。
“你看看你们这老的老小的小,多不安全,有两个男人守在家里,才放心不是。”余二婶一副很为你们着想的样子,期待地看着老两口。
余爷爷和余奶奶对视一眼,余奶奶才看余二婶,她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成,这里没有空的房间了,再说了建业和喜荣不是还要替老板守钢材,住到这里来算怎么回事。”
余二叔和余喜荣为了多挣份工钱,还包了看工地钢材的活,每个月能多二十块钱,这事开了年余二婶就各家炫耀过了。
差点忘了还有这出,余二婶飞快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守钢材的活和在这里占一个屋子,哪个更划算一些,然后很快做了决定。
“妈,你看你说的,喜龄她们姐妹三个住一个屋不就行了,正好空出一间来,守钢材的事也用不着两人,以后让二哥和喜荣轮班就成。”
这样,钱也赚了屋子也占了,两全。
“喜华那屋是要用来放原材料和工具的。”余奶奶有些心动,却还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余二婶还想要再说什么,一直不吭声的余爷爷突然放下手里的活看过来,眉头微皱,严肃的脸上带着些不耐,余二婶撇了撇嘴,忍着心里的不快,没急着张口。
男主外女主内,余家也是这样的传统,尤其是这些婆婆妈妈的家事上头,一般都是余奶奶做主,不过余奶奶性子弱好讲话,这些年余二婶没少占便宜,余爷爷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往常不怎么张口,但张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在公婆这里碰了壁,余二婶想着呆会可以跟余喜龄说说看,虽然这丫头也不怎么好说话,可毕竟是个孩子,而且她这也是为了她们好,这么多东西呢,要是招了贼,后悔都来不及。
她要是聪明,就应该同意自己的提议。
直到余喜龄她们买完菜回来,余二婶还在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屋子,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在县里置上份家业该是有多么美,最好是楼房,她这辈子别说住了,都没去楼房里做过客呢。
见到她们回来,余二婶还没来得及张口,倒是余喜龄奇怪地看着她,“二婶,你还没去工地喊二叔吗?”
“哎哟,我都忘了这回事了,看着你弟弟。”余二婶哪里还顾得上心里那些打算,目光划过三轮车上的好几样肉菜,这可是过年都吃不上的好东西啊,赶紧搓了搓裤腿,把余壮壮往余喜华一塞,大步离开。
等到饭菜上桌,余二叔才和余喜荣匆匆赶来,余二婶脸色臭臭地跟在后头。
余喜龄迎上去一看,才发现大堂哥怀里抱着两只纯黑色的小奶狗,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人心都化了。
“狗子长得快,四五个月就能看家,这是我们包工头养的狼狗下的崽子,灵得很。”余二叔见余喜龄喜欢,立马就笑了,“听说你们搬过来,特意跟包工头讨的。”
“狗狗,狗狗!”听说有小狗,余喜安和余壮壮都跟了上前,围着余喜荣打转。
余二叔又指了指其中一只,“多要了一只给壮壮玩。”
现在她们搬出来,老家那边就只剩下余二婶带着余壮壮,以前余二叔能那么安心在外头干活,主要也是因为余爷爷和余奶奶能帮着照看家里,他放心。
虽然老家都是本家人,但还是养条狗更放心一些。
余爷爷点头,这样安排倒是不错,饭菜早就桌再说下去就要冷了,余奶奶忙招呼大家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