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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的事我记在心上了,你放心。”余爷爷重新挑起担子,摆摆手渐渐消失在晨雾中。

    徐招娣目送余爷爷走远,才掉头往家赶,工厂初六就开了工,她虽是临时工,迟到也是要扣钱的。

    余喜龄早上做完豆腐没急着去睡,心里有事睡也睡不着。

    听徐招娣说,余建国去市里学习,得三天后才回,叶听芳估计是等不到余建国才去找徐招娣的,余喜龄不大分得清叶听芳这么做的目的。

    是为了膈应徐招娣,还是想借徐招娣的手来教训自己?

    如果是前一个,她倒是成功了,有没有膈应到徐招娣她不知道,但成功是膈应到她。

    余喜龄想,仅凭着上辈子对叶听芳的了解,她想问题还是太片面了,那时候叶听芳既是恩人遗孀,后来又成了后母,上辈子的她又是真正的孩子,身份的不同,了解自然也不够透彻。

    现在两个人真正站在了对立面,余喜龄才发现叶听芳和记忆中的并不同。

    在余喜龄的印象里,叶听芳最大的本事就是装,除此之外就是把余建国哄得对她死心踏地,但如果要她离开了余建国,估计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就像是这次的事,余喜龄原以为叶听芳肯定要找余建国撑腰,但考虑到余建国的公职,最后肯定要不了了之,没想到人家转眼就找上了徐招娣。

    余喜龄自嘲地笑笑,她出了招,自然也不能不允许别人反击不是。

    不过她上下两辈子的岁数可比现在的叶听芳大,总不能就这么被人给制住了不是,她得好好想个法子。

    “喜龄?”余奶奶手在余喜龄眼前晃了两晃,余喜龄才猛地抽回思绪,“你这孩子,怎么在这里打盹呢,赶紧地进屋睡去。”

    “您老啥时候见过睁着眼睛打盹的,我是在想事。”余喜龄笑,“奶,您来灶屋干什么,这还不到饭点呢。”

    “我进来拿两根洋火,后屋你大宝奶来借。”余奶奶拍着余喜龄的肩膀走到灶头,从火柴盒里抽出两根来。

    这时候乡下用的火柴虽然不用攒鸡蛋才换得到,但在节约了一辈子的老人家眼里,那也是精贵物件,说借两根就是两根,这两根火柴棒子,等大宝叔家里买了新柴火,还是要还的。

    余喜龄打了个哈欠,余奶奶大手拍在她背上,催她,“快去睡,等喜安玩好回来又要闹你。”

    现在余喜安已经养成了习惯,为了不吵姐姐睡觉都会去邻居家里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喊余喜龄起床。

    余喜龄打着哈欠回屋,走到一半才想起忘记倒水,重新又返回屋里准备端茶水。

    刚走到窗边,就看见余奶奶哆嗦着从碗柜深处掏出个小纸包,倒出两颗药片一把吞进口里,连水都不喝就直接咽了下去,然后老太太单手撑着灶台,一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好一会才脸色才平缓下来,捏着那两根火柴出了灶屋。

    在余奶奶稍缓一点的时候,余喜龄就踮着脚躲到了墙后,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怎么会这样!奶奶的病情不是已经好转了吗!?

    余喜龄哪里还有心思睡觉,进灶屋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张包药片的纸片,想了想直接去找余家祠堂的赤脚医生。

    “你奶啊,我看看。”余家祠堂的赤脚医生是本族的一个族叔,余喜龄要喊他牛叔,牛叔翻了翻自己记帐的旧作业本,“你奶开的是止痛片,都吃了一年多了。”

    “牛叔,我奶的病很严重吗?”余喜龄一直以为余奶奶身体还勉强,尤其是这一个月来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

    牛叔失笑地摇了摇头,“你奶这个病牛叔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就是这里痛那里痛不舒服,我劝了好几回,要她去县里检查,可她非不去,只有痛得受不了才来拿两片止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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