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说大也大,说小便也小。第二日,伶俐的丫头便将东院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给了沈昭言听。伺候着她更衣完毕后,司夏的消息便也传达完了。
“小姐,老爷宠信雪姨娘这么多年,奴婢还是头一次见他跟雪姨娘生这么大气呢。”
听着司夏的话,沈昭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若不是宁王上门,她名义上的爹怎会因她去细问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个薄情寡义之人。见她还要往脸上涂抹,沈昭言摘了两支钗,顺势往她手里一塞便开口道:“行了,我们走吧。”
看着那不施粉黛,素衣白裳的人,司夏心中感慨颇多。自打小姐回来,性格变了,习惯也跟着变了。除去浓妆艳抹和那些个大红大绿的衣裳外,现在的她走出去不知要让多少人刮目相看。一想到走,她这才想起刚才的话,愣愣地问:“小姐,我们出府干什么啊?”
沈昭言勾唇一笑:“散心!”
初夏的阳光从层层叠叠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了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天亮的越发早了,商贩们便也起的越发勤了。不多时,街道上便热闹起来,一派繁荣景象。
沈昭言和司夏出了府门,便在此处闲逛起来。因着从前的沈大小姐干下的事,京城中不少人也认出了时常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见这丫鬟身边换了个主子,便在一旁议论起来。
司夏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的脸色,只见沈昭言依然闲庭信步地走着,全然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沈昭言抬头看见一家兵器店时,突然眼前一亮。她这双手习惯了端狙击枪,在这个只有冷兵器横行的时代,要想找到称心的武器谈何容易。沈昭言正想进去试试,谁知司夏一脸为难地拉住了她。
“小姐,那里面东西很贵的,我们没有那么多钱……”
司夏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沈昭言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目光一转便落在了一边的赌坊上,心中一动,抬脚便往旁边走去。
“小姐,去哪儿啊?”
“赚钱。”
说罢这话,沈昭言便走了进去。司夏伸手抓了个空,也只得跟着进去。
室内烟雾缭乱,笑声骂声惨杂其中。七拐八拐之后,她伸手撩起了一处的帘子,刚刚走进去便被人推搡着赶了出来。
“走走走,我们这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
沈昭言站着没动,那人见她不走,骂了一声又要动手。见此,她刚要还击,身后便传来一道轻浮的声音:“干什么,谁让你们对姑娘这么无礼的,还不快赔罪。”
“少爷。”
看清来人,那小二当真听了他的话跟沈昭言连连道歉。那人走近,目光放肆地打量起她来,丝毫不叫掩饰眼中的**,末了还感叹一句:“当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儿!”
听到这话,正值一局结束的赌徒们也纷纷看了过来。无视他们被惊艳震撼的样子,沈昭言红唇轻启:“我是来下赌注的。”
见美人儿扬唇一笑,那赌坊的少东家顿时乱了心神,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沈昭言身上。小二察言观色,过去招呼出来了一条道。那少东家便跟着她走到了赌桌前,豪言脱口而出:“姑娘今日想怎么赌就怎么赌。”
沈昭言双眸微眯,摩挲着下巴看了一圈,目光忽然落到了那人身边护卫拿着的长盒上。盒上的店铺名字正是她方才路过的兵器店之名,这一遭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静默片刻后,沈昭言遥遥一指:“我跟你赌那件兵器。”
小二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少东家便已经应承下来,随后便让人打开了。沈昭言看了一眼并未说话,盒子里的短刀不是她心中所想,但至少称得上一件精品。
见她将碎银子放在桌上,一旁看戏的人哄堂大笑起来。出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