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沈昭言身上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自打沈青玉那日在她这儿自找麻烦后便也没再上门了,院落倒是恢复了之前的安静。燕国尊卑等级森严,若说那对母女之前因为她的嫡女身份而不敢公然欺辱的话,那又怎会忽然对原身下手。
她的记忆中并没有给出答案,见司夏进来,沈昭言便随口问道:“司夏,我失踪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提起这茬,司夏变得有些不自在起来。见她这个样子,沈昭言便料定她有话要说。见自家小姐看过来,司夏叹了口气,也只好告知实情:“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二小姐与文远候府世子情投意合,谈婚论嫁之时却被您的外祖告知世子与您早有婚约。奴婢听说,二小姐之前因为这事还害了场病呢。”
呵,眼看着就要飞上枝头了,被她坏了好事后就按耐不住的要痛下杀手了。劳什子的世子她不想嫁,可这对母女的欠下的帐却要一笔一笔算清楚了,否则旁的人还当她好欺负!
沈昭言还在兀自想着,门外忽然想起了丫鬟的声音:“司夏姐姐,老爷回来了,请大小姐过去花厅一趟。”
司夏应了一声,听那丫鬟脚步声远了,她才去看自家小姐的脸色。沈昭言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面上划过一丝嘲讽,大概是那对母女吹了妖风,她那个所谓的父亲如今来兴师问罪了吧。
可到了花厅门前,沈昭言才知自己想错了。厅中还有别的人,老丞相再想责怪,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处理家事。
“殿下的眼疾近日可好些了?”
“劳沈相问候,还是老样子。”
二人一问一答的功夫,沈昭言便被领进了厅中。甫一进去,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那端坐着的年轻男子身上。那人一袭白衣,鬓发如墨,绯色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举手投足间尽显清贵出尘。
看着那蒙住双眼的缎带,沈昭言在心内叹了一句可惜。看了一会儿,她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没等她想起来,座上的老丞相便呵斥道:“放肆,还不快给宁王殿下行礼!”
宁王?沈昭言根本没有理会丞相的话,只是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这两个字的记忆。饶是她没打算行礼,听到这话的宁王也知是他想见的人来了,于是缓缓开口道:“沈姑娘重伤未愈,如今就不必多礼了。”
沈丞相这几日去了地方办差,刚刚下了早朝回来,连口茶都没空喝便又遇上了宁王登门。如此一来,忙着禀报府中事物的总管只匆匆说了几句,丞相也自然不知这个大女儿因何受伤,因何让回京不久的宁王来问候了。
“殿下,小女的伤…”
沈丞相的话还没说完,宁王心下了然,随后便掐断了他的话:“沈姑娘醒来着急要走,本王也不便阻拦,只是不知姑娘的伤可痊愈了?”
宁王的话透露出的信息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了,难怪她觉得眼熟,救她一命还知道她是相府人的便只有一个叫少挚的男人!沈昭言勾唇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乱葬岗那日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最后四字落在宁王的耳朵里显得格外清楚,他仿若从这话里听出了些咬牙切齿的感觉,弯了弯唇角,看来沈大小姐对他当初隐瞒身份的举动有些不满了。
他想对了一半,她并非对他不满,只是无端被人戏耍,心情总归好不了。初次见面的健全人士蓦地成了闻名已久的瞎子王爷,沈昭言眼神幽暗的看着对面的人,这宁王是想骗她还是想骗别人。
宁王微微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沈姑娘客气了,就算没有本王,想必相爷也能寻回姑娘。倒是本王照顾不周,让姑娘带伤上路。”
一来二去扯上了丞相,高座上的人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沈昭言看也不看他一眼,兀自接着宁王的话说道:“自然要谢,想必丞相已经习惯我走丢未归,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