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琛用力地背起傅定权跟在杜宛临身后,他感觉自己肩膀的伤似乎又裂开了,但他现在根本管不了那么多。
一大群人又随着傅琛下了楼,傅琛从始至终都只看了夏月凉一眼,那一眼,还是带着怀疑和愤恨的眼神。
等人都下了楼,楼上又安静了下来,夏月凉终于攒足了力气,勉强站了起来,她现在只觉得小腹绞痛。脸色苍白地扶着扶梯把手下了楼,正好遇见急匆匆赶过来的傅朱朱和莫思聪,应该是女佣才将他二人寻了回来。
莫思聪似乎看出了夏月凉的不适,皱着眉头问:“你没事吧?”
夏月凉一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虚弱的摆了摆,道:“我没事,快去医院吧。”
“夏月凉,你等着,我爸爸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想必是女佣在路上已经给他们说了一些事,难道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谋害傅定权的凶手吗?
夏月凉嘴唇微微蠕动着,想要解释,但是,就算她说出了真相,又有谁会相信?连傅琛都不相信自己,这个房子里,她想不出第二个人会站在自己这边。
希望伯父没事,他醒过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现在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
“傅朱朱,现在事情究竟是怎样的谁都说不清楚,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莫思聪倒是看不下去了,开口替夏月凉反驳了两句。
傅朱朱眉毛一挑,眼里全是委屈:“现在是我爸爸生死未卜,又不是你爸爸,你当然不担心!一心只想偏袒这个贱人。”
莫思聪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傅朱朱,别张口闭口就是贱人的。”也不知道杜宛临这个书香门第的小姐怎么交出这个一个出口成脏的女儿的。
“你给我滚,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是我谁啊,你就这么说我?”傅朱朱将莫思聪一个劲往外推,看夏月凉还站在一边,顺便也推攘了一下,“你也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扫把星,每次来都会出现不好的事,你就是扫把星。”
猛一被推,夏月凉只觉得偷眼目眩,接着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陈淼。
“淼淼?”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还有陈淼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淼见人醒了,连忙伸手在夏月凉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凉凉,你都要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夏月凉现在完全搞不清状况,但是有一点她记得,“伯父怎么样了?”
闻言,陈淼眼神一黯,她缓缓地开口:“凉凉,你听了一定不能太激动,你知道吗?医生说你不能再受刺激了,不然肚子里的宝宝会保不住的。”
原来这幅严重吗?陈淼的意思,夏月凉多少猜到了一点,“伯父……”她颤抖着双唇,迟迟吐不出那个字,“他,很严重吗?”
陈淼见夏月凉刚刚还有一点颜色的脸庞此刻唰白,连忙安慰道:“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
“只是什么?”吞吞吐吐的,让夏月凉心里备受煎熬。
陈淼闭了闭眼就,不敢直视夏月凉,轻轻地说:“只是,可能以后都没办法醒过来了。”
“什么?”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却不能醒过来。唯一一种可能就是——植物人。
“凉凉,你别伤心,医生说了,你现在情绪波动不能太大。”陈淼拉着被子,将夏月凉又按回了病床上。
不是说不想就能不想的,得知傅定权成了植物人,夏月凉心里受到了很大的震荡。想起之前在傅家待过的那段日子,傅定权是唯一对自己好的人,老天为什么要如此对她?为什么偏偏要带走对她好的人?
夏月凉越想越伤心,她闭上眼睛,可是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