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浩言看得怔了一下,好半天才晃过神来,在耳边耳语了几句。他正要侧身立刻,忽然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缓缓的飘进了鼻观,不是衣香c也不是脂粉香,似是她身上的温香,又仿佛是从她皓嫩胜雪的肌肤里,隐约透出来的肉香,这股异香,若似如兰花之幽c清淡如莲蕊之清,直渗心肺。
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痴痴的,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牡丹却没注意到他的失神,脑子里还在想着他的主意,暗道,这位县令大人还真是鬼才一个,这样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若是真要成了,那徐家兄弟既给了秦家的地,没准还得感恩戴德呢。
若是平常的县令,能为她主持公道已属不易,还为她设想这般周到,更是难能可贵了。她一个女子原本就不适合上堂,能这么解决再好不过了。
她忙躬身道:“草民多谢大人谋划。”
闻浩言微笑,“本官只是略紧绵薄之力,说起来还应该本官谢你,你能做出那么一桌好菜,又想出用地瓜代替米粮的主意,避免了县衙的一番劫难,你的恩德要比本官更大一些呢。”
牡丹道:“那草民就不道谢了,等此事办成,草民定在家中备上美食美酒,请大人酌。”说着不禁笑起来,“草民还会唱戏,倒是可以给大人唱一段草船借箭。”
“好,你这谢酒本官先领了,本官还要听你的草船借箭。”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竟觉心思难得的契合。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牡丹不敢再留,忙起身告辞,闻浩言还很客气的把她送出门外,让她有空可以到衙门里坐坐,两人交流一下学问。
闻浩言也是爱才,难得遇上一个文采不输于自己的,顿时起了结交之心。他倒不知道牡丹是个姑娘,还道年纪尚,便是有些女气,也是未长成之故。
从衙门里出来,和李全一起往回走,路上李全一个劲儿抱怨她胆子太大,一个姑娘家居然跑出来告状,这都出来一天,等他们回家天都黑了。她跟他一个男人一出来就是一天,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牡丹笑道:“合着李大哥是怕人说闲话啊?这自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把大哥当成亲哥哥一样,我都不怕让人笑话了,大哥又怕什么?”
李全心道,我当然怕了,你把我当亲哥哥,可你长得这样好看,谁愿意把你当亲妹妹?这村里男人不知多少个惦记你个美人的,你要不是秦家的寡妇,这求亲的人都得把你家门槛给塌坏了。
哪个男儿不怀春?他倒也想过其他的,只可惜有贼心没贼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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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联村,天色已经大晚了,李氏见牡丹这么晚才回来,自免不了又是一顿好骂。
牡丹说是去了县衙交了状纸,因为出了点事耽搁了。李氏依旧不依不饶,指着她的鼻子叫道:“你跟个男人在外面一整天,你还好意思说了?你知道不知道廉耻?”
牡丹眉角微皱,沉声道:“娘,我是你儿媳妇,旁人说什么也罢了,哪有自家人往自家人头顶上扣屎盆子的?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李大哥,你从看他长大,他的为人你还不清楚?”
她说着不禁一脸痛惜,“何况我去县里也是为了家里的生计,但凡有辙,何至于我一个女人需要抛头露面的?说到底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你也多体谅一下我的不易。”
李氏让她这么一说,倒有些发愣,她其实也不是真的就觉得她怎么着了,不过就是心里烦闷的难受,想在她身上撒撒气。可细想一下,牡丹说的也在理,都是一家人,她也是为了这个家,自己帮不上忙也罢了,何必再拆桥添堵?
可骂都骂了,话也圆不回来了,便愣愣道:“你知道就好,以后注意点就是了。”说着回房里看秦郁去了。
牡丹叹了口气,她现在处境艰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