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不清的话语伴随泪水鼻涕,沾了麦小芽一身,麦小芽却是感动:“没事了!不要担心,你们在危家要听话,不要担心我。”
麦小宝放下手里的竹飞机,看不上二姐动不动就哭鼻子的毛病:“你刚说过不哭的,又哭了不过,大姐你可算回来了。”说着擦了一下发红的眼睛。
习惯性替弟弟整理了一下衣服,麦小芽心怀着慈母的心肠,发誓一定要从麦家泼给她的脏水中安然脱身,就当是为了一双弟妹。
“姐没事,你们没事,姐姐就安心了。”掩住喉咙的哽咽,麦小芽一手揽住一个孩子拥入怀中。
郑怡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面上忧虑的表情变成了惊喜:“小芽,你回来了!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麦小芽摇摇头,一头扎进郑怡的怀里,眼泪巴拉巴拉流个不停,她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呀!刚失去父母,被麦克俭算计陷害在先,如今又被麦小言诬陷毒杀亲爷爷,若不是重生之后心脏强大了不少,她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郑怡是她的干娘,二人之间惺惺相惜,她早就把郑怡当亲娘了,“干妈”满腔委屈还没出口,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在场者无不感慨叹息。
“小乖乖,你受委屈了。”郑怡把她紧紧搂住,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她除了心情差点没有缺一块肉,才询问起审讯的情况,“今天我去村长家谈户口,听到田花花打电话报警,我就说你不可能害人!警察来的太快,我就把小溪小宝接到家里了。”
一阵暖流从麦小芽粗粝生疼的心灵流过,抬起澄澈的眼眸:“干妈,谢谢你。”从进屋到现在,总觉得危家不太一样,原来少了危杏杏这个高音喇叭。
“杏杏姐呢?”麦小芽擦了一下眼泪问。
“她去姥姥家了。过会儿回来。”郑怡的娘家原不在城南镇,是大城市里的老干部了,她父亲退休之后,在城南镇的竹岭山下买了一块地皮儿,解甲归田过起了男耕女织的退休生活。麦小芽是真羡慕危杏杏,永远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从没有一件事挂在心上,不过她不是麦小言那种善妒的性子,危杏杏是她没有血缘的姐姐,过得好她只会为对方开心。
郑怡又简单询问了一下审讯的情况,麦小芽如实相告,危景天微皱的眉头展开:“看来,案件没有结束。”
麦小芽也深有同感,当天携带弟妹回到麦家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了咒爹骂娘的打闹声,麦克俭的死带给麦家的悲痛被愤怒闹得烟消云散。
“麦小芽!这个贱人怎么还不回来?去危家就能躲过灾祸了?”麦阿大对着中厅神台前亲爹的尸体咒骂。
翠姑带着浓郁的家乡口音,一边哭一边骂,“老头子,你就这么横死在家,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啊!该死的芽婆子,你怎么不把我也毒死啊?”哭完突然起身冲到里屋,把门锁一脚踢开,把椅子c桌子掀翻,又扑到床上把被子c席子又撕又扔。
麦小芽冲进屋,原本简陋的房子里桌椅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床的衣服被子枕套,全部被撕破剪烂,白色的棉絮狼藉一地。而翠姑正在橱柜上翻找什么,麦阿大像门神一样镇守在旁。“你们干什么?”在最初错愕的两秒后,麦小芽错愕的眸子射出理性而震慑的光芒,挺直腰杆迈着铿锵的步子走进熟悉而陌生的房间。
麦阿大退缩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捏着沙包大的拳头气势汹汹向她走来,顺带掀翻了一张椅子,“你还敢回来?”
“大伯,警察没把我抓起来,你敢打我?”麦小芽扬起倔强的表情,凌厉的目光在对上凶悍的麦阿大时,也没有半分软弱和退缩。
麦阿大一愣,扬起的拳头没敢打下去。
“你!你把你爷爷毒死了,还敢在这耀武扬威?!”麦阿大终究不敢打她,只敢对她语言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