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战一直持续到黄昏,人们死的死伤的伤精疲力竭时势头才退下来,慢慢的结束了这场恶斗。
恶斗之后码头横尸遍野,足足死了不下百十来条人命。那会儿的巡捕房只是负责收拾残局,至于其他一概不管,让各帮派自行解决。
帮派内部的人由本帮出钱,伤了的治伤,死了的给安葬费。
残缺不全的尸块儿对不上号的通通装进麻袋扔到了野沟里掩埋。经过盘点,落下全尸的就有一百有八。摆放成一排,盖上稻草帘子,等待家人来认领。
收拾完这些已是半夜,大伙儿又累又饿,毛有有自掏腰包请大伙儿去吃羊杂碎,留下了一个人看尸。以免被野狗叼了去。
人群散去,运河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汽笛声,风灯渐渐消失,月朗星稀,码头上蒙了层死亡的气息。
看尸者坐在麻袋大包上点了支烟给自己壮胆,河风清冽,吹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怕由心生。为了安心他站起来给这一排死人烧了些纸钱,自言自语念叨:“冤有头债有主,千万别来找我。”
待到烧完纸钱看尸者刚一抬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吓得跌倒在地,嗓子眼儿直冒冷气想叫却叫不出声来。原本躺在地上的死尸一个个全都坐了起来,直挺挺排成一排。
看尸者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就跑,后面的死尸突然都蹦了起来朝他追来,他拼了命的跑,以前听说过诈尸可从来没见过,今晚可是看了个真儿。
跑回羊杂摊子,众人见他脸色惨白不禁吃惊。他颠三倒四说了个大概,毛有有一听随即带领大伙儿往码头赶。
赶到码头却发现死去的一百零八具死尸都不见了,这可奇怪了,他不相信什么诈尸之类的迷信谣言。飞身蹿上了灯塔要看个究竟。
他刚落脚瞧见货仓里冲出一片黑压压的人来,这些人横冲直撞,遇到障碍物也不避开,直撞到站不起来方罢。碰到前面的人就用手摸对方的头顶,随即被摸过头顶的人身子一僵变得跟他们一样,义无反顾的向前跑去,碰到活人就摸顶,一个传一个,下面的所有人都变成了这样,好似着了魔。
毛有有又一个飞身落在码头上,他拦住一个向他冲来的着魔者想要问个究竟,却不料来者伸手要摸他头顶,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得出来只要被摸了顶就会变得跟他们一样,旋即一个后空翻向后掠去。
事态完全超出他的预料,带来的几个人也变成了“着魔者”,这该如何是好。夜更深了,死亡的气息弥漫了整个码头。现在只剩他一人是正常的,心想待到天亮或许还有办法,他们多半是得了某种传染病。目前尚能这样解释的通。
想到这些一个恐怖的念头冒了出来,这些着魔者若冲进城里,整个北垣城的人岂不都要被“感染”?到那时他不敢朝下想了。
现在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这些“感染者”控制住,他想到了货仓。旋即朝货仓掠去,站在货仓里大喊大叫引起它们的注意。
果然这群“感染者”疯狂地向他冲去,把它们引进货仓毛有有几个兔起鹘落掠了出来,把仓门插死,又堆放了好几麻袋货物堵住。
感染者们似乎能闻到活人的气息,登时一拥而上朝外撞门。仓门被撞得哐哐直响,眼看就要撞开,毛有有用尽全力顶了上去。
奈何它势单力薄不及群尸的力道,咣的一下连带仓门被撞飞出去。毛有有顿感头昏脑涨,嗓子眼发甜,一口老血涌出。
眼看群尸闯出仓门,他挣扎地爬起来,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一个黑影,向他伸手过来。毛有有的心一下沉到了底,心想这回完蛋了,看来毛爷大限已到也要成为活死人了。
没想到黑影说了句话“后生莫怕,余是活人。”毛有有一下懵了,反应过来却见群尸眼看就要扑来。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