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端被倏然挂断。
夏晚愣怔了几秒,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向楼下跑去。
脚步跌跌撞撞。
“妈……”
夏晚快步跑下楼,眼底却是一片模糊。
一阵懊恼缓缓涌上心头,她该知道的,昨天晚上母亲明明那么反常。
“小张,去和谐医院,快!”
车库前,单手扶着墙壁,夏晚低低的出声,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电话中那人的声音始终在她脑中盘旋。
见夏晚面色难看,小张也不敢耽搁,连忙应声,驱车离开。
医院门前。
辅一下车,便见着楼前围了许多人,双膝一软,夏晚险些栽倒在地。
好在一旁的小张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夏晚。
深吸了一口气,夏晚推开小张的手,快步走上前去,推开层层人群,入眼便是地上那道遍染血迹的身影。
脑中紧绷的那根弦,瞬间崩裂。
“妈——!”
不顾周围警察的阻拦,夏晚惊呼一声,快步跑上前去,抱起了那道已然冰冷的身体。
指尖一片黏腻。
母亲的脸上尽是血迹,纯黑色的长发和着鲜血黏在脸上,已经看不清五官模样。
身上穿着的,是她最爱的那件月白色的旗袍,平日里都被她藏在衣柜的最角落处。
夏晚怔怔的看着那件血迹斑驳的旗袍,脑中却是不由得想起了每次母亲生日,她都会翻出这件旗袍穿上,一遍又一遍的在镜前照着。
总是说,这是她心爱的男人送她的定情之物。
“妈,你不是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么……”
低低的呢喃声回荡在人群之中。
紧紧抱着怀中的母亲,任由周围警察如何拉扯,夏晚都不肯起身。
心底一片空落,眼中却尽是干涩,直到现在,夏晚才发现,原来人真的伤心到了极致的时候。
是根本哭不出来的。
感觉着怀中母亲越来越冰冷的体温,夏晚的心也随之凉了下来。
缓缓抬头,看向了周围劝阻的警察,直到低沉的声音响起,夏晚才意识到是自己在说话。
“警察,我母亲一定是被人害的。”
反而平静到激不起丝毫波澜。
离她最近的一名警察闻言皱了皱眉,略微弯着身子开口,“夏小姐,我们早在刚刚就已经勘察过了现场,已经初步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初步排除?”
夏晚冷冷出声,目光也倏地变的清冷十分,“你们凭什么直接排除他杀!我和你说,我母亲不可能自杀的,你们再去调查一遍,我不相信。”
话音落下,周围也不由得传来一片唏嘘。
刚刚和夏晚说话的那名警察,闻言更是冷笑连连,“夏小姐,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现场勘查已经排除了他杀的嫌疑,你还没权利提这个要求。”
夏晚紧紧握着母亲的手,只是却摸不到半分脉搏的跳动。
抬起头来,夏晚面上神色已然成冰,“如果我说,我是顾北辰的妻子,在自家医院发生的命案,我有权利要求参与调查么?”
一句话,惊呆了周围的数名警察。
也许周围围观着的老百姓并不知道顾北辰是何人,但警察却都是知晓的,一时间,周围数名警察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刚刚与夏晚对话的那人。
略一犹豫,马上俯身对着夏晚笑道,“原来是顾太太,当然可以,那一会儿……”
“现在吧。”
夏晚揉了揉眼,眼中仍旧一片干涸。
心底分明已经片片碎裂开,她却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