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关于柳丞相小儿子走丢一事,父皇已经交给五城兵马司的人去办了,儿臣无法插手其中。还有,以后母妃也不要随随便便说出阵营结党等字眼,父皇可是最厌恶朝中大臣朋党勾结的。”祁旌奚沉下了脸色,严肃地说道。
唐易姝把主战场让给祁旌奚和敬妃,在一旁观战,并不言语。她觉得敬妃娘娘脸上刻着两个大字,左边是“钻”,右边是“营”,看着敬妃的面相倒像是一脸精明的样子,谁知道竟然脑子一热能想出这么个蠢办法出来。
柳丞相这事都直接求到皇帝跟前了,祁旌奚要真的按照敬妃说的,忙不迭地把这件差事求过来,那可真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
皇帝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拉拢自己的大臣朝中的中流砥柱吗?
显然是极其不愿意的啊,卧榻之侧,岂容别人觊觎?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行,更别说祁旌奚这个皇子还不是那么受宠。
在朝中做事情,就是要不动声色才能成功,说得更直接一点,就是隐秘。打个比方,哪个刺客会在暗杀之前先去向自己即将要下手的目标人物警告一番,说:我今晚要杀你了,你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我争取一刀利落地砍下去,快准狠不让你觉得痛。
被杀之人会这么听话地去洗脖子等着刺客来杀吗?肯定不会啊,必然是在家里布下了天罗地网来抓这个刺客,然后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若是祁旌奚真的把五城兵马司的差事要了过来,那么他接下来要面临的就是皇帝的不喜与猜忌、几位有夺嫡实力的皇兄的防备与对付,哪还会有一日的安生日子呢?
幸好祁旌奚不是敬妃那个没脑子的,见敬妃张了张嘴,显然是没有被说服还想再说些什么,语气又加重了几分,“前朝之事,母后不用操心,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母后若是再议论朝堂之事,万一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就不好了。宫里的奴才,表面上服侍的是母后,可是私底下谁又知道他们到底是谁的人呢?母后你说是不是?”
祁旌奚一语双关地说道,他说的是之前芍药的事,他们之间为母子,这种本该亲密无间的关系,敬妃还往他宫里安插眼线监视他,所以说这宫里的奴才怎么可能信得过呢?
但是唐易姝以为祁旌奚说的是今天碧水的那件事,以为祁旌奚回去以后已经审问过碧水了,才过来找的她,心道祁旌奚的动作还挺迅速的。
而敬妃则听了这话,心里倒是动摇了一二,有些事,只有涉及到她切身利益了,她才会多考虑几分,脑子一热上去的温度才会慢慢降下来冷静下来。
万一真的隔墙有耳,敬妃突然觉得有些后怕,但她又不好在祁旌奚和唐易姝的面前表现出来自己的胆怯,只好强装镇定地说道:“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愿,母妃也不为难你了。但是你要记住,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母妃只有你一个儿子,必然事事都先为你考虑,你要听话。”
唐易姝闻言,在心中冷哼一声,有些不屑,天下多少父母都打着为孩子好的旗号去逼迫孩子,还好祁旌奚不是那种愚孝的人,为祁旌奚好之前,想必敬妃娘娘已经先为她自己考虑过了吧。
要真是事事都按敬妃所说的去做,这北齐皇室估计很快就没有祁旌奚的立足之地了。!%^*
估计祁旌奚心里也不以为然,要真的为他好,也不至于在护国寺那么些年都不去看他一眼,见了他也从不问他过得好不好,每日吃得可饱?冬日里可暖?衣裳可够穿?
不过祁旌奚再怎么样,也不会现在就和敬妃顶撞起来,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所以祁旌奚假装恭敬顺从地说道:“儿臣知晓了,母妃一片劳苦用心,儿臣感激不尽。天色不早了,母妃还是早些歇息吧。”
敬妃也没有理由再留他,只好让祁旌奚带着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