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小举动不得体,让达远不再喜欢她了。当上一次她酒醒后看到达远写下的那句“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的时候,兰雪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男人,可是出于对一个师长的尊敬,出于对自己道德的一种交代,她不敢表现出来。只不过,内心的感觉又是谁能压制得住的呢?
达远给兰雪开了门,反锁上门,屋里的光线很暗,兰雪看见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是拉上的,但是窗户有那么几扇并没有严实地关着。淡蓝色的纱帘在透过纱窗悄悄钻进来的风的怂恿下,跳起来浪漫的华尔兹,窗外的雨声,还在不休不止地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正是那样的音乐伴随着那些的舞蹈,才让纱窗前的珠帘发出清脆爽朗的声响。达远抱住了兰雪,那种汹涌像潮水一般,一大股浪花扑面而来,让人措手不及,水果是掉了一地,大红色的荔枝绽开了笑脸,露出晶莹的果肉,像孩子天真的眼睛,水汪汪的。
兰雪无意间听达远说过,他很喜欢吃荔枝,但是吃不了几颗就又要上火。可见,生活中很多事都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的。达远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兰雪已经醉了,依偎在他的怀里,听他讲杨贵妃喜欢吃荔枝的故事。他说唐代李肇写的《唐国史补》一书曾有过记载:“杨贵妃生于蜀,好食荔枝。南海所生,尤胜蜀者,故每岁飞驰以进。然方暑而熟,经宿则败,后人皆不知之。”《新唐书杨贵妃传》又有记载:“妃嗜荔枝,必欲生致之,乃置骑传送,走数千里,味未变,己至京师。”可见,杨贵妃当年是何等的受宠。
兰雪带着醉意,将手放在达远的手心里,说,我还知道“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看看他们的爱情,我多么羡慕她,得到爱人的最真诚的心。
达远握住了兰雪的小手,滚烫,将他的吻轻轻地印在她的眉间。知道这是自己不该做的事,却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就那么迷迷糊糊地吻了她的脸颊。
小雪。达远伏在兰雪的耳边,软绵绵地唤着她的小名,并不在意兰雪手中提着的水果掉了一地。小雪,我好想你。
兰雪惊讶极了,这个男人,他明明是自己的老师,明明是父亲的朋友,明明已经年过半百,明明已经长满了白发,他是一位老人了,可是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依然是那么摄人心魄,令人无法抗拒。兰雪不敢说话,甚至两只胳膊都不敢弯起来,抱一抱眼前这个让自己不经意间就心动的男人。
一番柔情蜜意过后,两人坐下,还是那张书桌前,达远坐在舒适而宽大的座椅上,像观赏着一幅画似的,仔细地打量着坐在身边的兰雪。她安静得像是一捧白云,是一捧西藏的白云,那纯净,那忧伤,那明媚,那绵软,无一不是达远一生追求却一生难求的。
不管达远怎么看着兰雪,兰雪都不说一句话。突然,达远握住了兰雪的双手,说,小雪,过来,听我跟你说说话吧!
兰雪识趣地站起来,没有一丝接受和拒绝的明确表现,就那么顺其自然地站在了达远的跟前,他一把将兰雪拉进自己的怀抱,依然稳如泰山地坐在书桌前,慢慢地将头贴在兰雪的胸口。达远又说,小雪,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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