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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女人藏在什么地方,思来想去,只好借用了朋友的房子。

    朋友是个教授,和他未入官场之前,都在同一所大学里教书育人,因此这栋房子里放置了无数的书,书的味道像窗外的雪一样,散发着干净的气息,像浪潮一样裹着他们。达远从前只是偶尔过来看看,兰雪出现以后,这里就成了他们的家。当初,达远抱着兰雪,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那个夜晚下着雪,雪的声音是优雅而欢快的,她第一次依偎在达远的怀里,成了他的女人,她是炽热的,是沸腾的,像滚烫的沸水一样,心里翻滚着波浪。

    兰雪说,你朋友万一哪天回来了怎么办?达远说不会的,他回来之前会提前通知我的。就那样,他们在陌生的房子里从此深陷,无法自拔。

    其实达远骗了她,这个房子的周围根本就没有邻居,每天都是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又不能轻易地出去,每天被无尽的寂寞和孤独包裹着。这栋楼是陈旧的,但是屋里的装潢还算得上很现代,弥漫着浓郁的书香气息,有明亮的灯光,有舒适的大床,有宽敞的客厅,有印着古老的印度图案的地毯,还有壁画也是色彩鲜明的,只不过,兰雪住在里面还是觉得压抑,达远总不让她开着顶灯,因此这个房子里还是昏暗的。这栋楼上的住户已经不多了,对门的那家也是随儿子出国了,房子一直空着,其他楼层上住着三三两两的外来人员,每天讲着一口她听不懂的话,推着小三轮车进过楼下的一片小竹林。她嘲笑那些肥胖的女人,跟在男人的身后推车,放着细碎的脚步一颠一颠地跟着跑,整天蓬头垢面,呲牙咧嘴地围着三轮车上的瓶瓶罐罐,杯杯盏盏,在夜市拥挤的人流中叫卖,一阵一阵烟熏火燎,哪还有个女人的样子?

    兰雪把她每天的所见所闻讲给达远听,达远一笑,说,傻孩子,那也是一种生活啊。她回想着这一次来,达远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和她的每一次打闹和亲昵。也不能说每一次,半月以来,他们仅仅两次而已,达远已经年过半百有余,她不能过分地索求身体上的欢愉,她爱达远的思想和灵魂胜过于纵容自己的贪婪和。

    正在这个让兰雪禁不住脸红心跳回味无穷的时候,她突然听见潮湿的空气里传来楼梯上的脚步声。是达远。一定是他。这个楼上没有别人,每天她都会听到这熟悉的脚步声,这样轻缓这样热切这样迫不及待的脚步声,它像一道刺眼的光芒,瞬间把她照亮,她看见一片大海,浪花正向她涌来

    “亲爱的!”在他打开门的一刹那,兰雪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他没有十分激动,很熟练地一只胳膊将她揽进怀里,一只手关上了门,反锁,关上内门,反锁。这样重复的几个动作之后,他才开始慌乱起来。“小东西,你还说要走,还不是想骗我赶紧回来陪你”

    说着,他将她抱紧,把她连拉带拽地扯进了卧室。兰雪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敢开着顶灯,只能每天紧紧地关着窗户,开一盏小台灯,坐在书桌前看书。这里有很多书,是她数都数不清的。有些书是达远朋友的,有些书是达远买来放在这里,让兰雪打发时间的。可是达远不轻易送她书,除非在一些重要的日子里,他会赠送她一些她渴望很久又不容易买到的书,惹她一阵欢喜激动。

    “亲爱的,我要回去了。”

    达远把一个炽热的吻印在兰雪的额头,然后深情地看着她。泛黄的灯光下,他的眼里有不舍和无助,深深的孤独和思念已然将他们都煎熬得老去了好几十岁,兰雪发现达远的眼角有了更多的皱纹,白发也多了几许。这个帅气的男人他尽管布满了沧桑,可是在兰雪的记忆里,他还是那个二十年前帅气的达老师。他没有改变,他依然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笑容。她在他那迷人的笑容里已然将自己融化成了一滩雪水,流进他的眼里,在这个离别的时刻又轻轻地涌了出来。

    “我再不回去,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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