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更好更富裕的地方,何必在泽州这偏远之地虚耗?
自从两年前跟了郎君,见他做事老是反其道行之,虽然之后皆是颇有成效,但未免侥幸的因素太多了,一切都像是撞上了好运气,而不是有什么必然的原因。而郎君赚得快,花的却也快,要是真计算起来,真不像一个商户,反倒像是戏耍的儿童一般,行事大胆随意,不计后果。
着实让他越看越不明白了。
“而且如今郎君不是要去西郡么?那么在泽州盘这么多的铺子又有什么用处?”
听完宋和的话,秦翾不由失笑,暗叹这人做事虽然牢靠,但到底还是太过老实。
不过纵然心中这般想,嘴上却还是得给他解释:“那些铺子没有用,也得是泽州真正成为无用之地。但现今看来,这雪虽没有停的趋势,朝廷却也不会坐视不理。泽州不会变成一座废城,这一点您可以完全放心。”
是啊,自然不会变成一座废城。
因为她说过了,再大的风雪,总有止息的一天。而且放晴的日子,也就在这几天,那么为什么不敢出手呢?
照如今的灾情以及朝廷的惯例来看来看,泽c彬c抚c柳这受灾最重的四座州府,定会免去至少三年的税赋,光这一点就已然足够回一半的本,那时候定然是阳光晴好一片欣然。
如是,又有什么好担忧?
“我虽要去西郡,但实为陪母省亲,留着泽州这块地方,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家,又哪里有离家而不归的道理?”说道这里,秦翾端起手边的茶盏,对着宋和敬道:“此去数日,泽州的生意指不定还要劳烦您和朱伯打点。”
听闻秦翾此言,宋和面上不觉有些赫然。好像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人看透一般,一口饮尽茶水,以示决心。
自从知道秦翾要往西郡去,他着实有些忐忑,如今泽州的境况如是,若是秦翾一走,难免他要失了生计,但若要让他一道前往西郡,他又放不下在泽州的一家老小。不像朱伯,惯了天南海北四处奔走。
所以一开始着实让他为难了一阵,但是如今听到秦翾这些确定的话,他心里又有了底儿。若是在泽州的生意仍然留着,那么他自然也就没了那些担忧。
想到这里,原本的赫然变成欢悦,整个人都有了精气神。
秦翾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也不点破。
这时小厨房的婢女进来询问是否传膳,宋和自然起身告辞,秦翾点头相送,又想起来对他道:“出行在即,最好能在三四日内就盘下这三间铺子,不要再拖。还有,莫要以我的名义收购,文书记在我的名下便好,掌柜用你的名字。”
“小姐要让宋叔留在泽州么?而且为什么不直接记您的名字?”阿窈帮秦翾夹过一只酥糯卷放在盘子里,问道。
“宋和此人虽然忠厚,但气魄不足野心不够,而且太过恋家,不适合远行。留他在泽州称了他的心思,我也不必担心被欺瞒;他若去了西郡,心中顾念太多,肯定放不开手脚。退一步讲,就算他敢霸了铺子,文书到底是写着我的名字,公堂之上他说不过去。而且,我相信他。”
咬了一口那只酥糯卷,秦翾点了点头:“今日做的不错,比前几天的好许多。祭堂的祭品再加上这一样,知会厨房明早做了送去菊轩那边。”
阿窈应是,又夹过一片萝花:“新摘的萝菜糖渍过的,小姐尝尝,不腻。”
“好。至于为什么不以我的名义,还有一个原因。”秦翾接过,又继续道:“这几日过去,我送去府衙的那些粮食怕是已经没多少了,按着府尹大人的性子,自然舍不得将吃进去的吐出来,所以接下来怕是要从这些商户身上割肉了。而这个递刀的人是我,你说他们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
秦翾停了筷子,叹道:“我不露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