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娉也不理睬夜叉,起身向门外走去,那步子轻盈的似是一个不曾生过重病的人。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全然已经不见了白天明晃晃的大太阳。
微风拂过,湖水泛起/点粼粼波光,那些荷花荷叶似是有了生命一般随风舞蹈着欢唱着,连带着懒洋洋的青蛙也开始鼓噪起来。
确切点儿来说,在这个空间抛开夜叉和她的父亲之外,她可以说是举目无亲了。
而此时能够帮自己摆脱如此困境的也只有一个人,那个紫红色脸膛,身材结实,长着虬劲胡须的魁梧男人。
记得那个男人曾向她一脸真诚地说道:“姑娘,如果有需要请将这根信号符点燃,并向空中大呼三声老断,便是在地角天崖,老断亦会迅速赶往的,切记,切记。”
许诺归许诺,只是从来不曾用过。
如今,不知道那个许诺是否还能兑现,不管怎么说,也只能试过了才知道,陆婉娉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陆婉娉燃起手上的一张纸符,向空中高呼了三声:“老断,老断,老断。”
说来也是奇了,不过片刻的工夫,原本晴好的天空,凭空多了一朵青云。
一个身材魁实的男人凭空出现,那男人不慌不忙的从云头落下,“姑娘,是你在唤我吗?”
这感觉不论怎么想,都有点象是阿拉丁的神灯里的灯神那么拉风了,陆婉娉私下里认为着。
陆婉娉点了点头,问道:“当初的承诺现在可还能兑现?”
“姑娘,终身有效。”
老断谦恭的回道,似是对向主人般殷勤的仆人一般。
“请立即带我离开此处可好?”
“好。”一个好字结尾,干脆的连个理由都不需要。
只是一个字,陆婉娉和老断便凭空消失了。
那边,刚刚从悲伤中反省过来的夜叉,刚从屋子里跑到外边。
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没有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自己都没看清楚姑姑就突然消失了。
呜哇,这可怎么办呢?
自己可怎么向公孙姑父交待啊!
呜呜呜,顿时一阵似狼嚎似鬼叫的刺耳声音从夜叉嘴里发了出来。
几天之后,凉亭内的一处石几上,坐着两个女人。
两个一边远眺着不远处的远山,就着石几上的几盘点心,相谈甚欢的女人。
年龄偏大点儿的女人有点做作的干笑了几声,促侠的笑道:“小娉儿,奴家看你在这个空间的生活也蛮丰富多彩的嘛!”
不说话不知道,一说话才听出来,再会巧扮也改变不了男人的声线,敢情这还是个人妖,并且还是个大名鼎鼎的人妖——孟婆大人。
“跟你说多少回了,长点儿记性吧,我现在叫并儿。”
陆婉娉白她一眼,带着明显的鄙视。
“好啦好啦,并儿就并儿呗,反正你是一世一个名字,也不过是个代号嘛,何必这么认真呢,那你姓什么?”
孟婆呷一口茶杯里的香茶,极为惬意,根本没把陆婉娉的鄙视放在眼里,反正也被她鄙视惯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无姓氏,就随便弄个代号用用算了,原本姑奶奶就是个弃儿,既然被抛弃了,也就等于是人家不要了,不要了能够靠自己活下来也就等于是重生了,既然重生了,何必还要因为感念而去姓他们的姓氏呢?”
说起这一世的父母亲,并儿闭了闭眼睛,她是不想让孟婆这个千年老妖婆看清自己眸子里的留恋。
不似从前的轮回,对这一世的父母双亲她还是有一定感情的,不仅是父母甚至她至今还能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哥哥带着自己满世界放风筝的片断。
唉,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