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背后拿出来,然后轻轻放开手,三十几只萤火虫瞬间从衣服里挣扎着飞出来,绕着黄桷树满院子里飞。
林苏问:“好了吗?”
我说:“你睁开眼睛吧。”
林苏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满院的萤火虫,开始是震惊,捂着嘴巴不敢相信,然后转换成惊喜,双眼闪闪发着亮光,整个人都笑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山林间的百合花悄然绽放了。
笑着笑着,她忽然将目光看向我,然后转过身,仰头看着屋子里的灯光,抹了抹眼角,我知道,她哭了。
我没有告诉她关于萤火虫的故事,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听说过萤火虫由来的传说。
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最重要的是,只要她高兴,我和折耳根什么都愿意做。
良久,她转过身趴在窗沿上红着双眼露出一个令人心疼的微笑:“白痴,两个白痴。”
寂静的深夜,院子里的萤火虫跑的差不多了只有几只停留在院子里的黄桷树上,打着灯笼一闪一闪的安家。
我坐在树下,吹着凉风。
林苏坐在门槛上借着房檐走廊上挂着的一盏灯光拿着花露水在给折耳根抹蚊子包,林苏小心翼翼的把花露水倒在手心里,抹在折耳根的身上。
折耳根怕痒,不停的扭来扭去:“哈哈哈,你轻点。”
林苏一掌拍在折耳根背上:“闭嘴。”
折耳根默不作声了,他一向不敢违抗林苏。
过了一会儿终于抹好了,折耳根站起来扭扭脖子,穿上衣服:“先回去了,不然等会我妈非得用鸡毛掸子上来请我吃一顿竹笋炒肉。”
林苏点头,不放心的叮嘱一番:“你去吧,路上慢点,回家用热水放点盐好好洗洗烫烫消消毒。”
他笑笑,对我说:“她还真像我妈,比我妈还啰嗦。”
话音刚落,就被林苏追着打,一直打到院落门口,才罢休。
折耳根走了,我也站起来准备走,她走过来站在我面前,抬着头看着我。
我有点毛骨悚然:“你干嘛?这话他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他踮起脚尖,扯着我的耳朵往他家门槛走去:“你给我过来。”
她做在门槛上,我坐在折耳根刚刚坐过的小板凳上,仔细的检查着我的脸和手臂,我说:“没事。”
她两只手摸着我的脸颊:“让我看看。”
她小心翼翼的端详着我的脸,目光从我的额头移到我的眉毛上再慢慢移到我的眼睛上,和我四目相对,眸光微动,波光粼粼,我依稀能从她的眼睛里看见我的倒影。
心脏砰砰直跳,喉咙感觉有点干涩,我一把握住她摸着我脸颊的手,紧紧的抓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猛然抽回她的手,别过脸去。
突然站起来,把放在地上的一瓶花露水往我手里一塞:“自己拿回去慢慢抹去吧。”
快速的转身进去,跑上楼,楼梯咯吱咯吱的响。
我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站起来准备回家。
走到院子里,只听头顶上轻轻的冒出一句:“笨蛋。”
再一扭头,只看见一个关窗户的人影。
我轻轻的笑了。
进家门的时候,我妈和我姐还没有睡。
我妈的房间门半掩着,床头的灯光透过门缝漏出来,同时漏出来的还有我姐的声音。
我妈说:“女儿大了不由娘。”
我姐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哭腔:“妈,我舍不得你和爸。”
我妈安慰着我姐:“嫁的又不远,常回来看看。”
我姐:“以后家里就剩下我弟了,我弟又考上大学了,四年都待在北京,你和爸会孤单吧。”
我妈笑笑:“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爸,不用担心你弟,和纪成把你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了,爸妈就知足了。”
“这嫁出去了,就不能再像以前没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