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同样也伸出了手,与荔枝的手相握。但传递的不是友好,而是玻璃渣扎破掌心的刺痛。
刚刚缩到墙角时,鹤归顺手拾起了两块散落在地上的碎玻璃,本就是有所企图,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发挥用处。
“看来你读取思想的能力也不怎么样嘛。”鹤归趁荔枝惊讶之际,顺势将荔枝的手腕掰到身后,用另一块碎玻璃抵住荔枝的太阳穴。
虽然一开始只是想试探所谓的超自然能力是否所言非虚,结果反而轻轻松松地控制住了荔枝。
“鹤先生真是坏心眼!人家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柔弱的女孩啊,为什么要这么对人家!”荔枝吃痛,想缩回手,却被鹤归牢牢握住紧紧不放。
“既然是普通女孩,那肯定也是会死的吧。”鹤归额上的血顺着眼眶流下,大脑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开始有些晕眩,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继续这场生死攸关的博弈,“你也明白,虽然你的四肢能拆分,但是在这狭的车厢中,如果单打独斗,你并不占优势吧。”
“所以说鹤先生是想威胁我然后逃跑?您忘记我是怎么把您电晕了吧?”
“是的,但你也忘记现在我们两个都在铁皮车厢内了吧?”鹤归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
“正解!鹤先生真不愧是神点名要见的人啊!”荔枝感叹道,因为一只手被鹤归折到身后,另一只手只能开心地拍起肚皮应景。
“放我和西山走!”鹤归听到荔枝还有同伙,失去和荔枝多废话的心情,生怕成全她拖延时间的把戏。
“鹤先生,请别为难人家了,只有这个是做不到的啦。”
荔枝的手臂与手突然脱离,鹤归早有预料,松开已被刺穿的手掌,向前一捞,抓住了荔枝在空中飞舞的长发,并将还没来得及分裂的身体全部压在身下。
“放我们走!”
鹤归将那一绺头发攒在手心,并将玻璃渣对准了躯干心脏的位置。
“您这样很没有绅士风度的哦,人家是会用高压电狠狠教训您的!”荔枝分离的头被扯得在空中翻滚了几圈,脸色变得很难看,让诡异的笑容看起来更加狰狞,“鹤先生,如果您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人家的好意,人家也不得不对鹤先生不客气了。”
“看来你是对自己身体的绝缘程度很自信嘛。”鹤归挑衅地拽了拽荔枝的头发。
“那,还请恕人家冒昧了。”
“开什么玩笑,现在主动权在我的唔!?”
鹤归惊讶地发现自己所攒住的头发应声而断,而刚刚被鹤释放的断手出现在他的眼前,掌心仍镶嵌着一大块碎玻璃,从伤口涌出的鲜血成股流下,只是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遥控器。
熟悉的撕裂感从身下的躯体传来,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更像是被潮水缓缓地淹没,等察觉到异常时,每一块肌肉都已经被麻痹,无法接收来自大脑的指令,鹤归成了被身体背叛的光杆司令,不管在脑海中怎么发号施令都无济于事。
难道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鹤归不甘心地想,但意识已经变得模糊起来,面前的一切像个不真切的梦,只要闭上眼就能从这噩梦中挣脱出来。
对啊,这一切肯定是个梦吧。这世上就算会有人工智能叛乱和莫须有的罪名,又怎么会有亮如白昼的夜晚呢?
如果现实惨淡到无法接受,那么就全部归罪于梦境吧。
鹤归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但却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名字不合时宜地出现在脑海中:
西山!
鹤归猛地睁开眼,意识得到了短暂的复苏。
就算这是个没有结局的噩梦,也决不能抛下西山一人独自醒来!
鹤归的身体已经完全被电击所麻痹,摇摇晃晃地失去了平衡,随时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