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秦无语凝噎,他的主子是越大越活泛了,心思难以捉摸。
经了阿秦的提醒,二皇子才想起几年前的一桩往事,貌似,某年前的某日,他去围场游玩,戏弄了一个姑娘,坏了那个姑娘的名声,当时闹得还挺大,但是他不认,也没人敢说皇家的是非,事情渐渐就淡了。
记忆中,那是个胆小但是心思活泛喜欢看鬼神话本的姑娘,相貌已经记不清了,难道,“那姑娘就是骠骑将军家的姑娘吗?”
阿秦撇着嘴点点头,“骠骑将军膝下四个孩子,长子次子幼女都是嫡妻所生,一个庶女已经嫁人了,今儿袁二公子护送妹妹回京,定然就是骠骑将军家的幼女了,就是之前被你坏了名声的那个。”
“那怎么叫我坏了她的名声呢,就是那群碎嘴的人看戏不怕台高,将人家姑娘逼走了,那怎么能怪我呢?”二皇子是绝不承认自己坏人名节的,说的好像他是个纨绔子弟负心汉,“诶?那姑娘现在怎样了?可定亲了么?”
照袁二刚才对他那态度,那姑娘可能是不好,要不然怎么能让他记了几年呢。
“奴才也不知道,当时只记得说是去了江南外祖家避风头,后来京里谣言渐渐平息,我也就没再关注了。”
阿秦这么说,接触到了二皇子的眼神,随后道:“奴才待会儿去打听打听。”
二皇子点头微笑示意,阿秦是越来越善解人意了,以后没了他可怎么成。
驿站饭食简单,二皇子行军几年,也不太挑嘴,再简单的饭菜都能吃两碗,吃完了就回房洗漱准备歇息,阿秦去和袁家下人套近乎,明早上应该就有消息了。
驿站最好的房间,已被布置成姑娘的临时闺房了,年久发黄的墙上围了绣幔,床上铺了姑娘自带的薄被褥子,小几上不放茶具,摆满了银镜脂粉,镜前一妙龄少女在对镜卸珠钗,只是那水盈盈的眸子蕴含心事,连带着卸钗的动作都缓慢迟钝。
“姑娘,这蝴蝶钗子怎么和手镯放一起了?您不是最宝贝它,专拿一个小盒子把它装起来么?”
镜心是三年前才升起来的大丫鬟,原来的桃枝自私背主,已经被夫人发卖了,姑娘这几年又总是敏感多疑,情绪不定,她伺候姑娘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话。
袁清经她提醒,看到那一排镯子戒指里摆放突兀的镂丝蝴蝶簪,才忙忙拿了出来,用自己专门空出来的小盒子放置,而后让镜心将东西都上了锁,便去洗漱了。
镜心看着姑娘消瘦落寞的背影,心中也是惆怅,姑娘这辈子怕是没什么指望了,她跟着姑娘,怕也没什么指望。
翌日早起又是个艳阳天,二皇子一行人赶早,天刚蒙蒙亮就走了,袁清觉浅,只听得外头吵吵嚷嚷的,知道是那些男客要走了,心中松了口气,等人走后安静下来,却也睡不着了,早起眼睛有些浮肿。
袁浩来妹妹房里,看到她在用冰块敷眼睛,关怀问道:“可是昨儿没睡好?那些大老粗,一点儿不懂体恤人,大早上的吵吵嚷嚷没个清净,你待会儿到车上看看能不能睡着,反正今儿晚上就能到家,到了家里好好歇歇。”
他并没有告诉妹妹,外头那群人领头的是二皇子,几年前那事儿,妹妹至今都走不出来,他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对二皇子有什么惦记,但那二皇子坏人名节一点儿担当都没有,他决不能让妹妹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只可恨天妒红颜,他妹妹多好的姑娘,几年前因着二皇子那事儿坏了名节,去江南避了几年,出了国孝后由大舅母做媒,给她议了门亲事,是外祖母的娘家侄孙,和他们也算表姊妹。原先妹妹还在外祖家时,他就时常对着妹妹献殷勤,妹妹不为所动,但是外祖母却觉得那孩子体贴,适合照顾外孙女。
谁知那姓刘的小子却是个短命的,刚定亲不久就和一群狐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