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桃的预产期是十月初,九月底时肚子就已经岌岌可危了,皇帝也多花了些时间陪她,她现在连每日的散步都困难,本来就身量不高,再揣个圆球,走路摇摇晃晃的跟企鹅似的,梓桃自己照镜子,都觉得她怎么那么丑了,难怪皇帝宠幸新人。
不仅怀孕这段日子丑,以后生了孩子还得丑一段日子,她才双十年华,真的成了个黄珠妇人了,还怎么和那些娇花样的姑娘比美呀。
产婆奶娘都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九月份就入住了灼华宫,宝儿身边有一个奶娘,一直充当着管事姑姑的角色,是不喂奶的,以后小皇子的奶娘也是这样。
进了十月,太医一天到晚轮流在灼华宫候着,预产期是十月初,结果到了中旬肚子也没动静,梓桃有些不安,太医却道一切都好,小孩子晚生些聪明。
皇帝也安慰她,“你老说宝儿像了你,不怎么聪明,一家子里面总得有一个聪明的,看来咱们的儿子是要像了朕了。”
十月十三这日,梓桃用过晚膳后散了会儿步,正打算回去沐浴安置,却是沐浴的时候抬腿进浴桶里,勾腿抽了筋,当时就疼的站不住脚,好在身边几个宫人搀住她,只是疼痛感从小腿蔓延到大腿,进而爬上小腹,一抽一抽的疼,她有过一胎经验,觉着怕是要生了。
崔嬷嬷让小太监们去通知皇帝皇后等人,再安排小宫女烧水准备用具,产房早就备好了,产婆也老道,抬着梓桃进了产房,一切有条不紊。
毕竟不是头胎,这个孩子个头也不比宝儿大,梓桃生的挺顺利,戌时初进的产房,子正三刻孩子就生了,只是毕竟已是深夜,她累的不行,听说孩子生出来了,她连多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便瘫软下来沉沉睡去。
睡前房里还是喧闹的,她听到了许多人在说话,但她真的困极了,再吵她也能睡着。
一阵喧闹过后,产房外的小隔间里气氛低沉,颤颤巍巍的老太医们轮流给新生小皇子检查,最后只得出个结论,小皇子没有喉珠,天生残缺,并非病症。
“哐啷!”
皇帝怒摔了一套茶具,“天生残缺?朕和贵妃都是健康之体,皇室和陆家也没有残缺孩子的前例,这个孩子怎么会有这个病症?你们天天给贵妃把脉安胎,不是说一切都好么?为何会生个这样的孩子出来!”
小皇子出生顺利,但是出生时却没有哭声,这原也正常,可能是胎里秽物堵着喉咙口了,她们倒拎起来拍一拍,拿芦管吸一吸,将堵喉秽物弄出来便可。只是这回艰难了些,倒腾了半天也没听到孩子的声音,反而小皇子闭着眼睛张大了嘴巴哭,却没有哭声,产婆都是经验老道的,见此情状知道不妙,哪里还敢擅自动手,便请教了太医。
一群老太医细细查验一番,最后得出的结果竟然是小皇子天生残缺,没有喉珠,这是先天不足,并非病症,药石无灵。
这个消息,对灼华宫的宫人和皇帝来说,无疑都是晴天霹雳,怎么会这样呢,娘娘和陛下都很健康,怎么会生个先天不足的皇子呢?
老太医们跪地请罪,直言这不是病症,实在是查不出来的,小皇子在胎里时,他们检查到脉象强健有力,一点儿不像病弱孩子,事实证明,小皇子除了没有喉珠不能发声之外,其余一切都好。
皇帝不听这些,都是他们医术不精的借口,一怒之下将人全部押进牢里,让人去发皇榜招民间圣手,医治小皇子的哑疾。
屋里气氛紧张,只有皇帝的斥骂声,小皇子吓得大哭,却没有哭声,只是张大了嘴巴,眼角有泪,看着怪可怜的,奶娘抱着他轻拍,也不敢弄出动静来,皇帝还在骂人,一点儿不知道儿子的恐惧。
皇后陪同在侧,目睹了全过程,听到皇帝这个决定,当下挺身反对:“陛下要发皇榜?这是要昭告天下皇家出了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