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在灼华宫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和梓桃讲西北风情,讲战场险恶,讲童年趣事,又缠着梓桃给她讲京中趣闻,宫中规矩,听说梓桃幼年时在南方生活,又问她南北差异,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她走后,梓桃端起茶盅狠灌了口水,嘴巴都说干了,又揉了揉两颊,脸也笑僵了。
锦簇拧着帕子啐人,“没点儿眼色,不知道孕妇最需要休息么?一直缠着娘娘说话,她安的什么心!”
梓桃轻叹一口气,她可不想和淑妃做好姐妹,也不希望她常来,只是人家笑脸凑过来,她怎么也不能将人往外赶。
淑妃在灼华宫待了这么久,走的时候还笑得开怀,这可跌破了后宫准备看好戏的众人,她们以为淑妃是李德妃第二,上门找茬去了,到时候和梓桃这个孕妇撕起来,无论谁输了,都大快人心。却不想相处的挺和睦,就算只是面上情,这淑妃也是个难缠角色。
晚上皇帝过来梓桃宫里用晚膳,问起淑妃:“听说她今儿在你这儿呆了许久,都做什么呢?”
梓桃夹了片鸭胗吃,“谈天说地呗,能有什么做的。”
“你和她有什么好谈的。”
梓桃睨他一眼:“这就是淑妃的厉害之处了,我也觉着我和她没什么好谈的,可她就能在我这儿坐上一个时辰,嘴巴就没停过。你今晚上又来我这儿,信不信她明儿还来?”
皇帝轻笑一声,道:“她来了你借口精力不济不见她便是,她位分比你低,无需你迁就她。”
梓桃低头不语,嘴巴里嚼着饭菜,没接皇帝的话。
晚膳过后,皇帝陪她坐了会儿,将宝儿哄睡了,才向梓桃辞行,“为了让她明儿不来烦你,朕就牺牲一晚,去看看她。”
能将宠幸别的女人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也就他了,梓桃强扯笑容送他出门,“天黑了,路上小心。”
皇帝点点头,“你也早些安置。”
这么几年来,两人当真是成了老夫老妻一般,每日谈话除了衣食住行就是儿女成长,少有以前的调情嬉戏了。
梓桃站在篱笆院门口目送御驾消失在夜色里,心下满是凄清,回屋看看睡得香甜的女儿,摸摸略微鼓起的小腹,心下才温暖了些,以后的日子里,这两个宝贝才是暖她心头之人。
皇帝这一夜幸了淑妃,第二日便没去请晨安,自然也就没来梓桃这儿转悠,梓桃吃吃睡睡过了一天,到得晚间时候,听说了二皇子离宫的消息。
二皇子事先给她打过招呼,她倒不算惊讶,只是太后不知道,骤然听说最疼爱的孙子已经离了京,当场便闹腾开来,让皇帝派人去找回来。
皇帝满是无奈,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老人家年纪越大越孩子气,宏儿有他的志向,一直呆在宫里能有什么出息?
“母后,宏儿只是外出游学了,又不是做什么危险事情,身边也配齐了人,钱财也带够了,不会有事的,学成了他就归来了。”
太后冷着脸语气苛责:“游什么学?太傅和周大学士的学问还不够好吗?还教不会他吗?要他去外头游什么学?宏儿自打出生就一直在锦绣堆里养着,出了京城,没有长辈庇护,也没有皇子身份加持,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你快让他回来呀!便是想找世外隐士做师父,咱们给他聘一个回来就是了。”
梓桃在一边听着,心道二皇子说他出去是为公务,皇帝说他去游学,这二皇子尚未入朝参政,他的公务便是读书学习了,游学也有可能,只是梓桃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母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天天坐在屋子里读书,那是读死书,朕自登基后便极少出京,宏儿还小,让他代朕去看看这万里河山也好,以后他大了,想走都没地儿走。”
皇帝这话原也没错,无论二皇子以后是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