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家里有客人,晚膳便做的早了些,刘氏让陆雨去地里喊他爹和大哥回来吃饭。
陆大伯问他:“今天晚饭这么早吗?”
陆雨捏着根狗尾巴草晃晃悠悠,“家里有客人呀!堂姐回来了,送堂姐回来的车夫和丫鬟姐姐要在咱们家吃饭,娘杀了鸡买了猪肉,做了可多菜呢,爹您快点儿,我都饿惨了!”
陆大哥从地里出来,在一边的小沟渠里洗脚,听到这话笑他:“我们这俩在地里干活的都没喊饿,你这个天天在家里坐着的倒饿得快!”
“哎呀!我这正长个的时候呢!饿得快!”
陆大哥是家中长子,那会儿家里穷,供他上了几年私塾认得几个字就没给上了,让他去跟着村里的木匠学做木工,他也懂事,早早的为家里分担事情,他们家的青砖瓦房建起来,除了砌墙打顶喊的专业泥水工,其他事情都是父子俩一手包办的。
而小儿子陆雨,禛哥儿被陆家收养后,他们家的日子就渐渐好过了,他就比禛哥儿大两岁,禛哥儿被收养时他还不懂事,而后五岁就送去了学堂,到现在正是读书的时候,他人也挺油滑,背书挺快的,就是字写的不好,老爱偷懒,毛笔字不勤练怎么能写的好。
刘氏很喜欢这个儿子,满心期盼着儿子读出书来当官,她也能过过老封君的日子,看看陆家那些夫人过的多好。陆大伯却不喜欢,小儿子好吃懒做的,不比长子踏实肯干,农家人,还是要勤快才行。
陆家父子三人回了家里,见到厅里坐着的几个衣着光鲜的客人,尤其是两个漂亮丫鬟,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尤其是陆杨,一个大小伙子,还没娶媳妇儿,和这么漂亮的姑娘一桌吃饭,一顿饭食不知味,只知道埋头扒饭,吃完了赶紧下席。
但是这种不适紧张只适用于陆大伯父子俩,陆雨这个油滑的小子满嘴冒甜话,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亲热,一会儿和人家讲学堂里同窗的趣事,一会儿又和人家讲农家的生活,银杏水云两个丫鬟也是伶俐的,三个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刘氏也热情,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的。
席上这么热闹,陆杨吃完了也不好说要下席扫人家的兴,便在边上喝茶作陪,瞅着天色不早了,银杏才道:“这吃的也差不多了,大娘手艺就是好,吃的我们都不想走了,只是还要回去交差呢,可不能再逗留了,咱们就此别过,下回珠姑娘再去我们府上,我们还送她回来!大娘可别嫌我们叨扰!”
刘氏托着银杏的手笑得开怀:“哪里哪里!人多热闹呀!咱们乡下人家最是好客的,巴不得天天有人来呢!”
陆雨附和道:“有客人来就有好吃的!我也想天天有客人来!”
刘氏笑骂他一句:“小贪吃鬼!几时饿着你了!”
银杏笑道:“下回我来,给你带着零嘴儿!”
一行人说笑几句,着实不能再逗留了,刘氏领着子女们送她们上车,看着马车哒哒的驶进暮色里,一家人才回了堂屋。
吃完了晚饭桌上一片狼藉,陆大伯心疼媳妇儿忙了一天,喊闺女去洗碗,陆月看了一眼陆珠,鼓着腮帮子说不去,刘氏已经主动上手了:“不去就不去呗,姑娘家少做点事情,别把手给磨糙了!”
陆杨也看不得妹妹那副样子,“娘你的手就不糙么!”
“嗨,娘都是老婆子了,手糙点又有什么,你妹妹可还小,姑娘家呀,不趁着在娘家多享点儿福,以后嫁了人就得像我这么操劳!”
话是这么说,但陆杨心疼母亲,主动请缨接过了母亲手机的碗筷,“我来洗吧。”弟弟妹妹都是好吃懒做的主儿,他有什么办法,只能自己多做一点儿了。
陆大伯也心疼长子在地里忙了一天,“陆雨!你去洗,你哥累了一天了!”
陆雨看老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