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事情便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一如蓝家当年的灭门,蓝胜青一夕远走,再见便是十年后。这一夜皇帝醉死,注定又要错过一些事情,留一些遗憾。
第二日卯正时分,汪福禄喊皇帝起床,皇帝皱皱眉头嘤咛一声,继续睡着了,汪福禄再喊几声,皇帝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
看他这样,今儿的早朝没法上了,汪福禄亲自去金銮殿传旨,陛下身子不适,今日免朝。
文武百官齐齐关心陛下龙体,揪着汪福禄问了许久,汪福禄道是昨儿晚上喝了些小酒,身上有些燥热,陛下便解了外裳坐在院子里乘凉赏月,怕是凉着了,昨儿晚上没什么不好,今儿早上却不舒服,这会儿御医已经过去了。
不管这话是不是真的,汪福禄既这么说了,他们便得这么接,说了几句要陛下保重龙体的话,有几个位高权重的还说了汪福禄几句,你们这些宫人就是这样伺候陛下的?大秋天的晚上让陛下坐在院子里吹风?陛下都病了你们这些人好好的?
汪福禄连连低头哈腰表示受教,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皇室的唯一一位亲王,封号为淳,乃是先皇幼弟今上皇叔,本人也是踏实能干对皇帝忠心耿耿的,在宗室朝堂上说话都很有份量,皇帝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他教训汪福禄那还不是跟太后似的。
淳亲王摆摆手,道:“本王去看看陛下,顺便向他回禀北疆军饷之事。”
汪福禄咽了口唾沫,开口有些艰难,“这陛下病着呢,王爷还要拿公事去烦他?”
淳亲王虎眸怒瞪:“病了怎么了?病了就不用处理国事了?本王去看看他,若是着实身子不好,我自然不说那些,慰问几句便是了。”若是身子无大碍,别想着偷懒,他还不知道他皇帝大侄子的尿性,酒色财气没一样不沾的,说是说病了,谁知道昨晚上去哪鬼混了?他会听他们的鬼话那就怪了,有什么事情让他亲眼见了再做判断。
汪福禄很是无奈,皱着脸道:“那王爷随奴才去。”
淳亲王哼声点头,昂首阔步随着汪福禄往乾元殿去,其他人暗暗羡慕,也就是淳皇叔才有这份底气,其他人要是也这么没眼色的跟过去,皇帝那记仇性子那小心眼儿,当场笑嘻嘻的一切都好,不晓得什么时候就给你小鞋儿穿了。
淳亲王随着汪福禄去了乾元殿,里头还是静悄悄的,御医已经给皇帝诊了脉,在外头小案上写方子,淳亲王过来时,皇帝还没有醒,他便问御医:“陛下如何了?”
所谓御医变是皇帝的御用医者,那自然和皇帝穿一条裤子,小路子等人事先叮嘱过他,如果有人问起陛下身子如何,便说感染风寒需要静养,无事别去打扰。
此时淳亲王问起,御医自然和事先串通好的那样说,道陛下只是感染了风寒需要静养,这会儿还在歇息,让淳亲王不要打扰病患。
他们这样说,淳亲王就不好去撩皇帝的帐子了,只是隔着屏风向皇帝行了一礼便退下了,不多时便有后妃闻讯赶来,其他人可以赶,皇后却不行,夫君病了,为人妻子的正该亲自伺候不是吗?
皇后撩开帐幔一看,皇帝面容平静地躺着,瞧着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凑近一闻,呼吸中都带着酒味儿,皇后当即大怒:“他昨晚上和谁喝的酒!”
汪福禄等人齐齐下跪,哀声恳求道:“娘娘小点儿声,别吵着陛下了!”
皇后回头看皇帝,眼睫颤了颤眉头皱了皱,就是没醒过来。这样吵都没醒,他昨晚上是喝了多少酒? 哪个狐媚子勾着他喝的?
皇后厉眼扫过乾元殿诸多宫女,看谁都觉得有嫌疑,个个都长了一副狐狸精的模样,勾引陛下行那些下流事情,败坏陛下龙体,陛下若出了什么事情,她第一个抓这些狐媚子开刀。
不愿吵着皇帝,皇后去了外间,坐在上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