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桃说着说着气急起来,随手一抓扔了一个枕头砸向陆老太太,老太太被劈头砸中,瞪大了老眼怒不可遏,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砸地,“岂有此理!你敢对祖母动手!老身要去问问皇后娘娘,这便是她宫里妃嫔应有的德行么!”
搬出皇后来压她,以为梓桃会怕?
“你去呀!将陆梓玥的事情抖落给全后宫知道!皇后娘娘最是善妒,知道有这么个想勾引陛下的小蹄子,不必我动手,她就能将人撕了!折了个陆梓玥,还要拿整个陆家的名声陪葬,家里还两个未出阁的妹妹,受她连累也不可能许到好人家,陆家的子弟也抬不起头来,连带着大伯二伯在衙门都要被指指点点,陆家下一代的姑娘们,有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姑姑,她们一辈子都笼罩在她的阴影下。
反正我有夫有女,下半辈子有靠了,在后宫的名声本来就不好,我不在乎那些女人说什么,外头人说什么我听不见。母亲可以带着禛哥儿搬出去,把我逼急了,求陛下给禛哥儿一个庇荫,让他和四哥自成一族另立家谱,和你们陆家断绝关系,我倒是要瞧瞧,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梓桃得皇帝宠爱,又刚生了公主,马上要做贵妃,正是腰杆儿最硬的时候,陆家这时候撞上来,她只会更横。
老夫人被她这一通连敲带打整懵了,她唯一能拿来威胁梓桃的便是三夫人,按梓桃如今的圣宠程度,她说的情况很有可能发生,只要陛下站在她那边,就算明面上为君者不掺和臣子家事,他暗地里动些手脚,也够陆家吃不消了。
大夫人听得梓桃这话也是胆战心惊,心中恨极了老太太偏袒四房不知轻重,陆梓玥这事儿老太太事先就没跟他们通过气,若是说了他们定然不会同意,如此冒险一博,胜了是四房的荣耀,败了却要牵连整个陆家,说句难听的,陆梓桃和陆梓玥谁做娘娘大房都得不到好处,他们凭什么要为陆梓玥的豪赌买单!老太太满心满眼只有四房,全然不顾其他两房的死活,她非得拉着整个陆家给四房陪葬才甘心?
“娘娘这话说的在理,家丑不可外扬,六丫头寡廉鲜耻,丢尽了整个陆家的脸,娘娘想怎么处置她尽管吩咐,臣妇一定照办!”
“何氏!”
老太太怒喝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别人欺负自家姑娘,你也胳膊肘往外拐?我在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大夫人甩帕子冷笑:“老太太还是认清事实吧!还当这儿是陆家后院由着你撒野么?不抛了陆梓玥这颗老鼠屎,还让她坏了陆家整锅汤?”
方才梓桃扔枕头砸老太太那一幕真是大快人心,大夫人对老太婆积怨已久,碍于婆媳尊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见老太婆被别人收拾,心底别提多高兴了!
自己疼爱的孙女被人如此折辱,老夫人捂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似要昏厥,却只有身边的丫鬟明溪扶着她,其他人熟视无睹。
陆梓玥赤红着眼睛盯着大夫人,那阴鸷模样恍若一条毒蛇,随时要窜出来咬人,大夫人见她这样心中更是定了主意,一定要将这丫头嫁的远远的,有生之年再无出头之日,再无法踏足京都。
梓桃冷眼旁观,就喜欢看她们狗咬狗的样子。
“大伯母是明白人,我有生之年都不想再看到陆梓玥,也不想听说她出现在京都的消息,一个月之内,把她送出去,越远越好,过程你们看着办,我只要结果。别以为我在宫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你们就能糊弄我,也别想着搓磨我娘来报复我,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们。”
在宫里待了这么几年,梓桃将皇后和贵妃德妃她们耍狠的模样学了几分,瞧着也像模像样的,她也不是虚张声势,她所有的底气都来源于皇帝。
大夫人点头应好,心道梓桃说的是“送出去”而不是“嫁出去”,这就已经定了陆梓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