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心中有疙瘩,皇帝去灼华居时却掩饰的很好,只不经意间问起梓桃,“你们母女俩嘀咕了一天,都说些什么呢!你们女人家怎么有这么多话说。”
梓桃撅着嘴娇娇滴滴道:“女儿家的私话嘛,红菱她们再好,总及不上我们母女亲近。”
她这样说,皇帝便不多问了,拉着梓桃直奔正题,一番云雨后,两人都还有些精力,梓桃思及母亲说的那几条,试探着实施了一次。
“陛下知道越人歌吗?”
皇帝闭着眼睛摩挲梓桃光滑的背脊,答道:“知道,说的是断袖之情,你问这个做甚?”
梓桃声音闷闷的:“臣妾学的是是另一个版本的译释,是说越女心仪鄂君,就唱了这首歌给他听。”
皇帝声音低沉:“嗯,也有这个说法。”
梓桃勾缠着手指头期期艾艾:“那我也想唱这首歌给你听。”
皇帝睁开饱含笑意的双眼:“那你唱来听听。”
“我不会唱,我念吧,我只记得最后一句。”梓桃鼓起勇气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皇帝音里带笑回了她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汝心悦君君已知。”
已知?然后呢?
梓桃翻身趴在皇帝身上,直视他的目光:“陛下可心悦我吗?”
皇帝微微抬头啄了她一口:“朕心悦你。”
梓桃抿着嘴儿笑得甜蜜,嗔了他一眼又不敢再看,只垂着眸子勾着唇角道:“心悦,是喜欢的意思吗?还是爱?”
皇帝一愣:“这有什么区别吗?”是程度深浅的区别?喜欢到了极点就是爱?
他很喜欢梓桃,非常喜欢,目前后宫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她,但要说爱,虽然他素日里一口一个爱妃爱妾叫的亲热,但没有谁真正称得上爱吧,以前的丽贵妃,如今的梓桃,或是皇后,似乎都够不上爱吧。
“有区别的。我娘跟我说,喜欢是一种心情,是可以随时改变的,爱是一种感情,永远都不会变的。你可以今儿喜欢这个,明儿喜欢那个,但爱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喜欢讨厌,是因着好坏之分,世人都喜欢好的东西,讨厌坏的东西,而爱恨之别,却不能因这个而定论,父母爱子女,即使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父母也没办法不爱他们。”
梓桃话音轻柔,皇帝也听的认真,“嗯,很有道理。”
“于男女之间,又有另一种说法,喜欢,可以同时喜欢很多个人,但爱,这辈子只会爱上一个人。”
这句话也有道理,但皇帝不知道该怎么应她,所幸闭上眼睛装睡了。梓桃心跳如擂鼓等了一会儿,不见皇帝应她,抬头一看,对方面容平和呼吸平稳,明显是睡着了。
梓桃不知道他是不是装睡,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心下酸楚的很,轻轻凑到他耳畔轻吻,“哥哥,我爱你,你知道吗?”
轻柔空灵的话音里带着哭腔,一字一句敲打着皇帝的心房,耳畔柔软酥麻的触感酥进了他心坎儿里。
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他自认为看人很准,梓桃眼里那样浓烈的爱意,是再好的名角儿都演不出来的。
后宫擅长演戏的女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能演出这样的炙热爱意。这种炙热,他上一次见到时,还是在潜邸时丽贵妃的眼里看到过。
他比丽贵妃大三岁,当初选妃时,先皇后是早早内定的,丽贵妃却是他早早相中的。陈家二姑娘美名冠绝京城,京中子弟爱慕她的能从内城排到外城,少年好色慕少艾,他自然也不能免俗,央着母妃一块求了先皇许久,使计断了几个同样有心的兄弟的念想,先皇才将她赐给了他做侧妃。
然后便是“若向妆台调粉黛,画眉深浅漫轻夸”,文韬武略风流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