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和清妃这两个,当年多骄傲,对底下花样百出的妃嫔争宠把戏嗤之以鼻,自命美貌无需争宠,皇帝心里揣着她们,不用她们争也会自己上门来,如今呢?
她们活成了自己曾经最看不起的那种人。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皇帝当晚未在承欢殿过夜,子时末冒着霜雪回了乾元殿,这可是贵妃宫里头一遭,众人都猜测丽贵妃是不是惹怒了皇帝。
果然,第二日请安时皇后放出个爆炸性的消息惊起千层水花,皇帝昨夜宠幸了丽贵妃宫里的齐姑娘,如今已是齐采女了。
齐姑娘?皇后不说,众人都忘了这个人了。皇帝去年秋狝带进宫的姑娘,一个自荐枕席的狐媚子,不过当时宝贵嫔一哭二闹三上吊,皇帝被迫妥协,把人交给了丽贵妃处理,丽贵妃是什么人,到了她手里还有出头之日?众人便也将这人忘到了脑后,谁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
那皇帝昨夜连夜回宫,是因为被贱婢爬床心里堵得慌?他完全可以不记彤历,也无需给她晋位呀,左右齐家已经放弃这个女儿了。话说丽贵妃成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眼的时候?
皇后嘴角上扬,她也有今天?色衰爱驰能让一个凭脸吃饭的宠妃丧失理智,这种亏本买卖她都能做,也是狗急跳墙了。可惜了,跳墙的机会就这一次,能不能跳过去还不好说呢,若是撞死在南墙上,那才有意思。
梓桃别的没听清,只听到皇上宠幸了齐采女?他怎么可以!他答应过她不碰的,他怎么可以食言!
还在皇后宫里,当着许多人的面, 梓桃的眼泪就这么流下来,别人瞧见了都劝她放宽心,“陛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他宠别人一日你就这般模样,那陛下之前专宠你,我们可不得把眼睛哭瞎了?”
皇后也训斥道:“女子善妒可不是好德行,你在你们这届新人里一枝独秀,便瞧不清世道了不是?如今有个齐采女你就这般不依不饶,那下回新人进宫,你待如何?”
梓桃只是跪在地上小声啜泣,她想忍住眼泪,不想被她们瞧笑话,可她忍不住。
皇后看得糟心,挥手叫她下去,红菱连声告罪,带着泣不成声的梓桃回了灼华居。
白日里皇帝出宫和礼郡王等人跑马去了,这大冬日里跑马着实不是个好消遣,刺骨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似要将人的脸冻烂,偏偏皇帝满心怒火无处发,也只有被冷风吹吹心里才舒爽些,一群人只得舍命陪天子。
晚上皇帝和几个发小去了雅阁,这是一处暗娼馆,且只接待达官贵人,里头建筑精巧布置清雅,碧瓦飞甍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较之书香人家多了一分华丽,较之勋贵之家多了三分风流,置身其间便觉心旷神怡。里头姑娘小倌都有,且个个色艺双全风采卓然,走出去比大家闺秀公子都不差什么的。
皇帝不是头回来这里,以礼郡王的世兄身份来的,点了一对金童玉女来服侍,馆主说这是一对龙凤胎,年纪不过十二三,正是清嫩可口的时候,面目长的也七分像,最近刚调教出来,这是头回接客。
今儿已经初七了,明儿便要开朝,皇帝虽然满心憋屈想放纵一番,到底国事为重,只揽着美人喝了几口小酒,戌时末便打马回了宫。
洗漱过后,汪福禄捧着绿头牌来问他:“陛下可要翻牌子?”
皇帝烦躁的挥挥手:“下去。”
汪福禄欲言又止,想跟皇帝说说白日里的事,又怕陛下听了烦,这后宫女人勾心斗角的,陛下最烦这些,但宝贵嫔是陛下的开心果呀,说不定陛下见了她就心情愉悦了呢。
“还杵在这做什么?有话就说。”
汪福禄咽了咽口水,小心道:“今早坤仪宫请安时,皇后娘娘封齐姑娘做采女了,宝贵嫔主子听了这消息,当场就哭的不行,被皇后娘娘遣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