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么。”凌唯看向窗外,仍然是一片黑。
大概是起早了。他起身洗漱。
有一条新的信息,上边显示“林裕”。
“他姥姥的终于安顿下来了,我在吃晚饭呢,晚饭吃七分熟的牛排哦。”
“生活过得挺滋润的噢。”凌唯恶狠狠地回复。
“难得见你起这么早,有什么事么?”
“新换了一个老师,昨天做了个小检测,我们一帮没考好的估计是要面批。”
“这么惨的嘛。吴老师走了?。”
“是的吧。”凌唯有些心虚。
“哎,我一走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可不要太欺负新老师啊。”
“嗯。”
“我接着吃,回见。”
“回见。”
短暂的闲聊,他已洗漱完毕。
难得早起,出去晨练一下吧。
摸黑中,他拿错了一块亮黑色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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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天花板,消毒液的气息,以及一位身穿黑风衣的男子坐在他身旁,目光如刀。
梁博咽了口口水:“谢谢老大救我。”
“救你的可不是我。”那男人掏出烟盒,看了一眼梁博,又塞回内袋,“根据你最后所在的坐标,那一帮人赶到屋顶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
“只能说你运气好吧,警备局的人处理了之后似乎并未有意封锁小巷。”
“我……”梁博双手抱头。
大病初愈,头疼,一些声音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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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废物还留在这干嘛?今天他又鲁莽行事,行动失败!”
“谁知道呢,据说还跟高阶层的人走的很近,还靠着别人呢。”
“我不要跟他一组。”
“早点踹掉他吧,无所事事的东西。”
“害人精,滚啊!”
……
好像自从他进了这个组织,便是在一片骂声中走过来的。
“兄弟,你为什么要加入月下墓?”
“体验人生的惊险刺激啊。”
“这么简单的理由么。”
“要不然呢?”
“算了,你开心就好,我陪你。”
以前,有他撑着,他觉得无所谓。直至现在,他的处事风格把朋友也害了。梁博现在深刻地想起,为什么跑步的人最后一定要拼死搏。
因为如果没有尽全力,最后即便有使不完的劲也用不上了。
如果那个夜晚,能和那个高瘦的身影一样坚强有力,也许现在他们还能在一起喝个小酒。
梁博记起来了,他要牛逼轰轰地回去救他。
骂声随风而去,他心中只有灼热的信念。
“我点根烟没事吧,忍不住了。”
“嗯。”
他优雅地吐出烟圈:“红南京,托朋友带的,来一根?”
“不了。”
“那么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男人话题急转,不带过渡,“一,去把老罗救回来。二,你来代替他。”
梁博深呼吸:“交给我吧。”
“年轻人,很好。信念可是锻造人最好的燃物。”那男人轻吟着。
“那包烟给你了,代价是半个月后我要看到结果。”他头也不回地走着,走时带上了门。
屋内又一片寂静,他拔掉了输液的针头,也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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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与清晨还是有所不同的。炎热的七月,7点过后艳阳高照,而七点以前的清晨,清清凉凉的,让人想起冰清的露。
凌唯此刻在漫步,走到公园还有一段路,他加快步伐,算是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