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怎么这么热闹?”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飘了过来,让人浑身不舒服。郁兰的第一反应就是往父母身后躲,萧剑扬遁声望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两个比他年轻一点的壮汉走了过来。那男子已经谢顶,脑门光秃秃的像个肉瘤,穿着还算得体,只是只要留心看不难发现他的袖子泛着油光……鬼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了,脖子上挂着一根小指粗的金项链,手上还戴着好几个硕大的金戒指,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贼眉鼠眼,一双三角眼总是习惯性的眯起来,一个劲的往郁兰身上溜,萧剑扬对他的印象就是猥琐,出奇的猥琐,一看就不是好人!和他一起来的那两个长相跟他有几分相似,应该是三兄弟,手里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有烟,有酒,还有糖果、首饰之类的东西,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郁璇的面色更加苍白。
这家伙就是郁璇家的债主,远近闻名的刘光棍。刘光棍今年五十多了,从小就不学好,偷鸡摸狗,弄得神憎鬼厌,都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他。改革开放后,他靠着贩卖山药和动物皮毛赚了一小笔钱,然后在城里开了个什么批发部,以次充好,低价买入高价卖出,再加上一帮猪朋狗友帮忙,生意居然越做越好了。郁璇交不上学费的时候,她父亲迫于无奈,找刘光棍借钱,刘光棍也很爽快,有求必应,开始的时候还以为遇上贵人了,后来才知道这个该死的光棍早就看上了郁璇,放的是高利贷,借出去的钱利息翻着筋斗往上涨,把全家的骨头拆了去卖都还不起了。如果郁兰真的能如愿考上大学,倒还有一丝希望,可是差了0.5分没考上,这个该死的光棍又趁机上门逼债,一家人都绝望了。
刘光棍瞪了萧剑扬一眼,问:“他是谁?”
萧剑扬说:“我是她同学。”
刘光棍说:“这里不欢迎你,你走!”
萧剑扬说:“我来看我的同学似乎用不着经过你批准。”
刘光棍火了,那双小小的三角眼迸出凶光:“你!”
萧剑扬一拳打出去,啪的一声脆响,身边那棵小树一根鸡蛋粗的树桠应声而断:“怎么,想打架?放马过来啊!”自己的同学处境如此悲惨,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他正一肚子火没法发泄,如果刘光棍想动手,他绝对奉陪到底,先将他另一条腿也给打瘸再说!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刘光棍虽然不是行家,却也知道自己的骨头没有树桠那么结实,真要动起手来,只怕自己得断两根骨头。他悻悻的说:“算了,今天是老子大喜日子,不跟你计较!”从两个兄弟手里接过大包小包,一瘸一拐的走向郁父,笑眯眯的说:“岳父,我来向你提亲了。”
那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痛苦地闭上眼睛,嘴唇蠕动着,想说话,又像想哭,却发不出声音来。
刘光棍把东西放在这个比自己还小十来岁的“岳父”面前,目光一个劲往他身后的郁璇身上飘,说:“我今天来是想把阿璇带走的……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的……”
话都还没说完,郁璇就跪在地上,抱着父亲的上腿痛哭起来:“爸,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给他!求求你,不要让我嫁给他!”
郁母哀求刘光棍:“刘老板,能不能再通融通融?”
刘光棍脸一沉,说:“我已经等了三年了,还要我通融到什么时候?”
郁母说:“孩子还小,能不能再等两年,等她大一点再……”
刘光棍不耐烦的说:“不想嫁是吧?好啊,还钱!连本带利,一分不少的还给我!”
一家四口相对无言,抱头痛哭。
刘光棍狞笑:“还不出钱是吧?还不出钱就把人给我!几年前就说好的事情,你们想赖账,真当我是吃素的啊?”
那两兄弟叫:“大家,别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