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涟诗从玉娘的房间出来以后,天色已快接近正午时分。
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包袱,都是玉娘自己收拾让涟诗带去的东西。
玉娘将涟诗送出房门,看着涟诗的表情很是复杂,她将对于步安的怨恨寄托在涟诗的身上,而今她就像突然看开了。
涟诗和步安是不一样的,哪怕涟诗是步安的女儿,可终归不是一个人,对她亏欠的是步安,而涟诗又何其无辜?
“耽误你许久了”
玉娘看着涟诗,眼中不见往日的怨恨,对于涟诗还是有些别扭。
原本是带着歉意的话语,通过她硬巴巴的语气说出来,还有几分僵硬的好笑。
涟诗微微点了下头,作为告别,玉娘便立刻关上了房门。
涟诗走到院子里,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内心有些唏嘘。
爱而不得,由爱生恨。
这些并不是她曾经看过的电视剧小说里的一段文字,没想到还真让她遇到了。
这个女人是可怜的吧,可是阿母就不可怜吗?
阿母死的不明不白的,阿母就真的是自尽吗?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禾姑姑为好。
心儿站在别苑的侧门门口等着涟诗,看到涟诗从院子里出来,忙迎了上去。
“小娘子,她可有为难你?”
心儿故意压低了声音小心的问着,十分紧张。
涟诗看着她这紧张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心里也暖了几分。
涟诗摇了摇头,看了看这天色,需得抓紧赶路了。
“小娘子,今个天色也晚了,我们要不改日再回去?”
心儿随着涟诗的目光去看天空,这日头越来越大了,到府内都不知是何时辰了,于是向涟诗提议道。
涟诗摇了摇头,开始缓缓的踏出了门槛。
“不了,都这个时候了,车架都已经准备好了,不如早些去了晚上还可到府内”
涟诗抱着那个包袱在心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车内只铺了一层软软的垫子,路途不算太远,倒也可以凑合一下。
马车也只是能容纳人的常规款式,倒也还算宽敞。
涟诗选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将包袱放到一旁,靠在了马车上,等心儿将随行所带的行李和物品整治好,才开始出发。
心儿规矩的跪坐在马车上,从行李里把早已准备好的水果点心拿出来,放到铺好的干净的绢布上。
这个年代其实都已经有很多水果了,只见那绢布上摊开来,竟有几个桃子和一些葡萄c桂圆。
小小的食盒里放着些许卖相精致的芙蓉酥和莲子糕。
心儿布置好便又规矩的坐好占据了一小个角落。
坐在马车上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路途对于古代来说,真的不好行走,路面就很是不平整。
颠簸的涟诗难受。
步安成亲前,便与兄长步骘分开居住了,在临县另立了府邸。
所以最后才会有,步安去看兄长的路上被杀而死。
据玉娘所说,步安是死于一场阴谋,那些流民皆是伪装。
可尽管如此,知道步安的死不是意外,可既没有证据,又不知幕后的凶手,此事也只好作罢。
步安去世以后,步府并未去寻找那些“流民”为他报仇,反而开始低调起来。
步府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两个时辰的路程,说长也不长,只可惜驽马迟钝,交通又不便利,遂走了这么久方才到达。
随行的家仆十几人,一起到了这步安府邸的门前。
涟诗被搀扶着下了马车,看向这个府邸,恰如她小时候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又老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