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断桥孤独,绿柳飘飘,除了来不及归家的燕子外,空无一人。
又是叹了口气,白溏不作他想,径直往城中走去。
明日白家酒楼重新开张,还有许多事务要准备,他要快些赶回去将一切打点清楚。
“王哥,食材都准备好了吗?”白溏问厨房里正切丝准备的中年人。
中年人叫王富贵,是白溏聘请过来的掌勺师傅。
“东家,我办事你放心,明天咱们绝对来个开门红”王富贵手中不停,乐呵呵道,看得出,技艺是过关的。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白溏笑道,将写好的菜单放到旁边的桌上“王哥,这是明天的菜单,我先给你放在这儿,有时间的时候瞥上两眼,背面是新菜的做法,您看看。”
“好嘞”王富贵放下刀,急匆匆来到白溏旁边,赞道“东家,您这研究菜的速度够快的啊,老王我颠勺十几年,都没您一个月想出的花样多。”
“我闲来无事,除了研究这些东西能干什么”白溏谦虚道“我去前面看看,不打扰您了。”
白溏正要走出厨房,迎面碰上了采买归来的小伙计。
“东家,您看,我买着什么好东西了”小伙计兴致勃勃,捧着木盆给白溏看。
木盆里,正是一条磷甲黑花似蟒,二尺有余的黑鱼。
盆中水不过半,黑鱼的半个脊背露在外面,有些地方已经发干,无论怎么摆尾挣扎都照顾不到的。
白溏一眼就认出了盆中鱼,慌张将木盆接到怀里,紧紧抱住。他身量单薄,力气不大,这么一冲撞就有些晃,身上沾了水。
“东家,你这是怎么了?”小伙计被吓了一跳,赶紧抽出腰间的布巾给白溏擦衣服。
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小少爷怎么这么激动,好似千百年没看过鱼似的。
“这鱼我要了”白溏干脆道,转念一想,对小伙计和王富贵道“以后咱们店里若是买了黑鱼全给我送家里去,一条也不许宰,咱们白家酒楼不做黑鱼菜,记住了,回头你跟前边也说一声,谁要是敢在我店里杀黑鱼,我就辞了他”说罢,从水中将黑鱼捞出抱在怀里急匆匆往家跑。
小伙计和王富贵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东家是抽什么风。
黑鱼性子凶悍,捕捉不易,市面上不多见,然而,黑鱼肉质劲道,用它做出来的菜,却比草鱼c鲤鱼等美味甚多,食肆酒楼里若是得到了,一般都是当作硬菜来做的,一条鱼能挣上不少钱。
白溏在做菜上天赋非凡,想法甚多,若是能好好研究一番,必能弄出响彻杭州城的黑鱼菜,然而他这么一条命令下来,岂不是白白断了一份财路?
“王
哥,你说东家是不是回家吃独食去了?”小伙计猜测。
王富贵也是不理解的,作为一个厨子,当然食材越好心里越开心,方才打眼一瞧那么大的鱼,他的脑子里转了不下十几种做法。然而,他一个被雇佣来的,也不好说什么,嘱咐小伙计两句要言听计从,也就压下心头的疑问,各自干活去了。
且说抱着黑鱼走街串巷的白溏。
黑鱼本就沉重,白溏连跑带颠很是耗费力气,不多时就气喘吁吁,但是他不敢怠慢,黑鱼虽然离水一段时间没什么大碍,但是鱼毕竟离不得水,还是要赶紧将他安置好。
好在这条鱼老实,一路上也不挣扎,着实“关照”白糖的小身板了。
不去管旁人打量的目光,白溏一鼓作气,脚步不停。
冲门而入,绕过前厅,三步两步奔进后院,白溏终于将鱼送进了院中的小池塘。
“你啊”白溏一屁股坐在岸边,指责在水中漫游吐泡的鱼,后怕道“我认识你八年,怎么今天让人捉到了,幸好被我买着了,要是让别人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