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子看着自己,看到自己手指轻轻抚过贴在脸颊上的一束卷发,缠了几丝悬停在近处。
此刻的菱子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所有的思考坍缩在一个角落,如同看电影,等待另一个“她”的故事开场。
眼前是一位成熟的女人,样貌,身材完全找不到菱子的一丝影子,面容端庄,浑身都是雍容优雅的气质。
她是谁?是他们所说的“夫人”么?
女人接下来的举动将会回答她的问题。
只见视野变幻,从第三人称直接变为了第一人称,菱子还未把这位夫人看仔细,眼前就共享了夫人的视线。
瞳孔里,是一盏华丽,巨大的吊灯,嵌在穹顶神圣的壁画中。这位夫人显然正在发呆,卡在一个角度瞧着吊灯看了好一会才移开,前移脚步,低下脑袋。
她处于高层,向下便直接见到了一层大厅的宽阔长桌,以及大厅地毯上的深色印记。
那是血迹?
想法刚刚产生,还未细细思考便被女人的再次动作打断,她侧过身体,视线向里扫了一圈,越过墙壁上悬挂的一张油画,停止在自己旁边房间紧闭的大门上。
她走了过去,停在门口片刻,伸手慢慢拧开房门,埋身于透出来的微红光线中。
房间内只摆了一张小床,周边皆是虚无,两盏大红灯笼系在床边木制的护栏上,散发着唯二的光线,如同护卫保护着中央熟睡的孩子。
她走到床沿,弯腰,把脸贴近这个孩子,说出了第一句话。
“吃晚饭了。”女人温柔地轻语。
孩子并未苏醒,眼皮紧闭,口中嘟哝着不成言语的梦呓。
女人笑了笑,手指轻轻抚过孩子的脸颊,然后滑到了孩子纤细的脖子上,手掌张开,掐住了脖子。
“宝贝,妈妈爱你。”
菱子听到她慈爱的叙述,心里有些发凉。
她每说一个字,手中的力道就更重几分,顷刻就让孩子的眼皮张开,那张映照在红光中的脸扭曲着,恐惧c不解地看向他的母亲,似乎在询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不起,妈妈没有办法。”她声音变化,带上了浓重的悲怆与绝望,简直不像是之前那个雍容华贵的夫人发出的。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菱子眼前的场景就破碎了,那个孩子的结局她并未看到。
她依旧站在过道的地毯上,不同的是这次她的人格控制了这副躯体。
我就是那位抛弃了自己孩子的母亲么,如果是这样,那个小孩子应该并没有死,最后关头,母性还是唤回了理智?
印证她猜想的是门被拉开的声响,他转头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妈妈,您在等我嘛?”孩子天真地笑着,看起来对自己眼中的母亲完全没有恐惧,话刚说完就走上前拉起菱子的手。
肌肤接触,一阵冰凉,菱子颤抖了一下,低下头,勉强挤出个笑容:“是的。”
这一切太过诡异,以至于菱子陷入了迷茫之中。
吴陷背着包,与琉璃一前一后地行走在街道上。
街道很长,两边搭起的桌子似乎没有尽头,经过每一张时,每张桌子上的人群对两人的反应也不一样。
一般情况下,幽魂这种低级的魇妖是无害的,所以当一些凑在一起的幽魂忽略两人时,两人也同样忽视了他们。
而当那些幽魂嘶叫着冲来,表明自己是被污染或滋生的“二级魂”身份后,琉璃就会拔刀一挥,不厌其烦地送他们消亡,这样的事太多,越往街道深处走就越频繁,以至于琉璃的动作都有些程式化了。
还有最后一种情况,有些幽魂会与同类缠在一起,张嘴撕咬同类的身体,它们不是幽魂,而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