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幕下,狂风暴雨相交织着,卷起一阵又一阵冰冷的巨浪。
这样阴沉沉的天气,一如此刻,每个人脸上的神情。
身材修长的男人穿着一身军装,墨绿的颜色似乎要融合进背后的海域里,雕刻般的脸庞,五官阴沉又透着难以压抑的怒意。
他撑着的黑伞下,站着一个美艳的女人,身材纤瘦又窈窕,一袭洁白婚纱惹人注目。
傅石峰拄着木杖,一双锐利的老眸,笔直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片刻,抬手就朝男人的脸颊扇去。
“啪——”的一声,几乎响彻云霄。
傅如均被这一巴掌给打的头疼耳鸣,接着,就听到父亲苍劲浑厚的声音:“孽子!是不是非要把傅家给毁了,你才开心!”
愤怒,又夹杂着浓厚的失望,蔓延在士兵的耳朵里。
他打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更是前所未有。
由此可见,傅如均今天的所作所为,彻底击溃到了他的底线!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精心培养出来的儿子,堂堂一国将领,竟然会做出这样愚蠢又冲动的事情!
竟然,去抢昔日养女的婚!
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诟病千年!
站在他身侧的男人,透过薄薄的镜片,看向被扇耳光却丝毫不显得狼狈的弟弟,嗓音微沉:“二弟,这件事情,你做的确实太过了。”
傅如均看向他们的目光就冷冽下去,“我过分?那你们当初联合起来对付我的时候,又算什么?”
闻言,站在他对面的三个人都抿紧了唇。
关于给温水下毒的那件事,他们确实做的过分,也就无法反驳,更不能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毕竟,傅石峰的骨子里,到底还是存有军人的素养。
呼啸的冷风中,傅如均的声音越来越沉:“爸,大哥,我不是十七八岁不懂事的毛头小子,我快三十岁了,我有自己的想法和决定!”
“我想要小水,这次,你们谁都别想阻拦我!”
傅石峰的眉心陡然皱起来,他的目光挪到温水身上,嗓音寡淡:“这么言之凿凿的说要她,可你问过她的意见没?”
即便是有人给他撑着伞,但还是有不少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一头苍白的短发多少有些潮湿。
他眸光沉了沉,从喉咙里发出干哑的笑声:“呵……大概你在闯进教堂,阻止她和司夜的这场婚礼时,所有人就都知道了她和你的苟且了吧?”
他摩挲着打磨的光滑的木杖,继续道:“你是觉得她能抗得过这世间的流言蜚语,还是能在抛弃司夜后,可以继续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
“又或者——”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一身白裙的夏喃,不温不淡的说道:“她可以丝毫不介意你和夏喃的过去?”
他字字清晰,将这段感情里的所有阻碍,都说的清清楚楚。
这三点,温水都可以不介意吗?
大概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温水不能!
单单对司夜的愧疚,就可以折磨的她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蓦的,温水低低的笑出声,她迎着老人的那双锐利鹰眸,轻声道:“傅老先生,您根本没必要对您儿子这么施压,就算这些因素都不存在,我也不可能会再和他在一起!”
低低柔柔的嗓音,偏偏缱绻着冰冷和决绝的情绪。
而一句“傅老先生”,则彻底的割断了她和傅石峰的祖孙情分。
她至今记得,傅石峰当初赶她离开傅家的时候,态度是多么的坚定以及……厌恶。
傅石峰握着手杖的力气陡然间沉下去,一双历经沧桑的眸子里,铺满了不知名的情绪。
傅如均就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