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正式公文里,才称呼名。
况且来到北京,想以一个新面目出现,就亮出了自己的字,允明。可惜他还不能恢复自己的姓,就是祝允明。
“你的事我可是听说不少啊,你还是我弟子的学生哪。”徐阶笑道。
况且恭谨地点头,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他的确是练达宁的弟子,练达宁又是徐阶的得意门生,所以徐阶是他的师祖。
“徐大人,你这可是倚老卖老了,允明可是跟我的弟子称兄道弟的。”
从旁边又走过来一伙人,领先一人四十多岁,气宇轩昂,脸上更带着一股飞扬的气势,身后簇拥的人更是比徐阶这里多很多。
这人正是新朝第一权贵人物内阁大学士高拱。
“高大人。”况且又拱手见礼。
“允明啊,不必多礼,咱们都不是外人。我的弟子韦皋可是一向对你都是赞誉有加的。走吧,太岳就在后面,出去等他。”
高拱说完,拉着况且就走,根本不理依然还是首辅的徐阶。
徐阶也不动怒,只是神色间有些落寞。
周围的人都看着首辅大人,心里为他感觉悲哀,一朝天子一朝臣,首辅在位的日子看来不多了,不然高拱不至于如此嚣张。
徐阶神色坦然,丝毫不以为忤,也向外迈着方步走去。
“已经过气的人物,不用理他,除了倚老卖老还会什么。”高拱拉着况且一边走,一边说。
况且苦笑,这话他可不敢搭腔。
他对徐阶还是很尊重的,不单是因为师承关系,嘉靖帝的遗诏和新皇的登基诏书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尤其是新皇登基诏书,革除嘉靖年间的积弊,那真叫稳准狠,可见徐阶对嘉靖时期的积弊还是一清二楚的。
这倒也不能说明嘉靖时期有多么不好,一个朝代久了,必然就会有种种积弊,这是没法避免的,就像一个房子住久了,总会有各种垃圾,许多不显眼的地方也会有灰尘甚至蛛网,一个王朝产生积弊的地方就太多了。
登基诏书一出,天下称颂,隆庆元年必定是万象更新的开始,是否预示着盛世的来临,现在还不敢确定。
况且被高拱拉着,愈发有些不自在,现在高拱和张居正的关系有些紧张,他可是张居正的幕僚,跟高拱走的过近,张居正那里会不会多心?
此时忽然人群耸动,高拱这才放下况且的手,回头看去,却见一人迈着大步走出来,神色却特别严肃。
况且看后,心里有些激动,这位引起朝臣耸动的人物就是海瑞。
嘉靖帝病危时期,海瑞一直被关押在刑部死牢,徐阶等人始终在找机会援救他,不过嘉靖帝的驾崩倒是真的救了他。
据说嘉靖帝驾崩的那一天,一个狱卒带着酒肉来到海瑞的囚牢,给他恭喜。
海瑞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处死了,因为当时的惯例是对死囚犯都要恭喜,而且发给最后一顿丰盛的断头饭。
他大口把酒喝完,把牛肉也都吃下,准备慷慨就义了,狱卒却笑着对他说,皇上驾崩了,大人很快就能自由了。
海瑞听说先皇驾崩,如雷轰顶,痛哭不已,伤痛欲绝,把酒肉全都呕吐了出来,气急之下,又大口吐血,险些不治身亡。
新皇登基后,并未怪罪他把大行皇帝气死了,反而恢复他的官职,以昭示皇上的宽厚仁慈之心。这次朝会上,又任命他为江南巡按御史,算是一步登天了。
高拱等人都笑着跟海瑞说话,海瑞能恢复官职而且成为新贵,高拱也是有贡献的,当然这里还有徐阶和张居正的功劳,尤其是徐阶,对海瑞有救命之恩。
海瑞看到高拱等人,面色缓和一些,点点头直冲而过。
高拱笑了笑,摊开两手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