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移民人口低于一万户,最后你会有很多尾盘砸在自己手上——而我手上,捏着能分流走你多少接盘户的筹码,凭什么不能跟你一起宏观统筹?”
“一万五千户?呵呵,孔老板太看得起我了,顾某还没那么大能量,那是的合作模式我听不懂,暂时恕不奉陪了。”
顾骜的回应,软硬得当,前面先撂狠话,但最后的“恕不奉陪”前面,又非常巧妙地加了“暂时”这个前缀。
如果是不仔细揣摩的小白,那说不定也就放过去了。但孔尚忠这种善于察言观色的大奸人,肯定抓住了这个细节。
“这家伙明显是心虚了,但是又对分赃比例不满意,暂时装强势想让我降低分赃条件、或者先开出配盘比例。哼哼,小子你还嫩呢,老子有汇丰银行的皇家背书,哪怕是霍爷别的生意的资金链,都能找借口拖住,到时候看谁先熬不住!”孔尚忠脸上笑着,内心如是琢磨。
顾骜跟霍少在温哥华那笔生意,都没用到英资银行的钱,而是西雅图的美资银行的钱,所以哪怕是太古集团和汇丰银行,也是管控不住的。
但霍爷家大业大,霍家其他生意,在香江是需要汇丰、渣打大批融资支持的。如果对这些业务进行暂时的金融收紧,逼着霍爷从北美抽钱回来,也能让顾骜“吃独食捂盘惜售”的压力大增,乃至最后捂不住。
双方点到为止地先互相亮了一下威慑,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走开了。
“顾生,没什么问题吧?”顾骜刚刚端起酒杯,就看到旁边有个30多岁的中年人走过来低声问话,正是霍家的人。
顾骜:“姓孔的拿太古和汇丰吓唬人呢,你们自己小心,这几个月紧要关头,资金链别出问题。他暂时还不会撕破脸,先稳住他两个月看看风势再说。”
霍少微微有些担心:“他们都知道了?那就是不能再按照‘全盘否认’的口径斡旋了?要改成‘半遮半掩’?”
顾骜:“差不多吧,你们自己掌握尺度。”
霍少:“顾生,那你跟我透个底,你有没有把握把温哥华那么多房子,都在高位脱手掉?孔尚忠的计划,我担心会分流走大批投资移民买家。”
顾骜也不把话说满:“我是有信心的,你如果没有胆色,再持楼观望两三个月,如果年底之前孔尚忠有大弄的趋势,你抛尾盘少赚一点也行,咱各自为战好了。”
霍少踌躇了一会儿,不敢自专,只能说回家还要请示。
顾骜没敢把话说得太满,并不是他没信心,而是他怕被人发现他先知得太多了。
而且,知道的人越多,底牌被泄密的可能性也越大。
就这样吧。
反正,就算霍家真把尾盘稍微降点价抛了,赚还是赚的,无非多赚少赚而已——比去年温哥华房价涨一倍卖掉,是必须的,后面的关键,是能否有一点五倍,甚至两倍的赚头。
亏是不可能亏的。
钱要是真有缺口,找包船王最后关头暗中参一股,高位托个盘过个手,顾骜自问凭自己的面子和生意前景,包船王会适度出手的。
……
深夜,顾骜和韩婷先后各自隐秘地回到油麻地的住所。
并没有让人看出他们是共同进退的。
回到书房,把门锁上,韩婷给顾骜倒了一杯宁神茶。
“我看你就是脸色有点红,不至于喝鸡尾酒都喝到说话没把门儿的吧。要是这都能被人套话,你还是迟早别混这种圈子了。”
顾骜还想要一片阿司匹林,但是被韩婷拒绝了,说酒后不能靠这玩意儿止头疼。
顾骜反抗无效,只能光喝茶解酒。
喝完热茶之后,他才长吁一口气:“有没有觉得刚才的场合很可笑。那么多人想打探消息,又有那么多人想扮演自己是知道布列塔尼亚高层或者内地高层决策的内幕者,或者明明是知道内幕的,非要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