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卿厚?”顾骜微微一愣,然后又翻过刚才的企业资料看了一眼。
握草,那不就是哇哈哈么。
原来,哇哈哈在改名叫哇哈哈之前,就是一所“劳动路小学校办包装厂”啊,生产包装箱和瓶瓶罐罐的饮料瓶的。
只能怪这个厂名太奇葩了,饶是顾骜前世就是钱塘本地人,都没认出来——因为前世打他有记忆开始,这家厂就已经不存在了,改名叫哇哈哈了。
现在看来,哇哈哈这个牌子就不存在了。
就让宗卿厚用卖“儿童营养液”的套路,先去帮他卖“红牛口服液”吧。
反正都是给望子成龙的父母们买去c给熬夜读书备考的子女加buff用的,应该舍得花钱。
中国人也就在给子女加buff上最舍得花钱了。
等过几年,中国人有钱了,浓缩原浆勾兑罐装生产技术研发完备了,再上新的生产线转型好了。
听起来很不错。
想到这儿,顾骜的表情立刻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他假装跟米娜叽里呱啦用外语商量了一阵。
“嗯,宗先生的想法很不错,想必你执行层面,也是很有拼劲的吧。能不能简述一下你这两年做销售的业绩,如果确实有能力,这位伊丝米娜雅小姐表示,她可以向董事会申请,任命你为合资厂的厂长。”
宗卿厚喜出望外。
这可是前前后后要投资300万美金的大厂!
“这个那个那朱厂长怎么办?这不符合组织规定吧。”他有些局促。
顾骜轻描淡写地安抚:“他们是外方占股远远超过50的企业,经营决策权和人事任命当然是全部听董事会决定了,这个你不用担心。”
“那我就大致说一下”宗卿厚声音都有些哆嗦,把他这三年从销售员爬到供销科科长的艰辛和成就说了一遍。
顾骜听了,倒也颇有点共鸣:“原来宗先生还去会稽下乡了十几年之久,真是不容易——其实我姐姐也去那里下乡过,不过比较短,只去了两年,就赶上考大学回城了。”
宗卿厚连忙谦虚:“怎么敢跟顾处长比,顾处长一家都是钱塘有名的文曲星。”
顾骜笑笑:“不必拘束,我只是帮红牛方面翻译和把关的,你不用讨好我。还有一个问题,你刚才提到,你这几年非常有动力努力赚钱,方便说一下具体情况吗?我们并不是刺探员工隐私。”
宗卿厚有些羞耻,难以启齿:“那个,我家里比较困难,我女儿去年才出生,老婆这两年也没工作,全靠我一个。所以我在原先厂里供销科是最拼的,这一点业绩已经证明了。”
“看履历,你已经35岁都不止了吧,你女儿才一岁?”
“因为我是回城后才相的亲——我父母本来打算让我在会稽下乡的时候,就当地相亲,但我不信我会在会稽待一辈子,就拒绝了。从18岁中学毕业,到32岁回城,才相亲的,所以娶妻生女晚了一点。”
顾骜暗暗点头:看样子这人人品还不错,至少没有说那14年里祸害村花。知道自己看不上就不要,也算有担当了。
“行,我敬你是个汉子,这样吧——今天你说的,红牛在华的产品包装设计和推广思路,你回去整理一下,形成一个方案,供我们讨论一下。
我们暂定一个规划:三年之内,在中国大陆销售的红牛,可以依然使用玻璃药瓶。但是,原定的浓缩原浆勾兑易拉罐生产技术的开发,也不能拖延,半年之内就要拿出方案,一年之内必须量产——那是创汇用的,对发达国家的出口品必须用那个规格,绝对不能有药瓶糖浆!
只要你拿出的细化方案能让上面满意,你可以立刻得到五千块策划奖金。后续待遇另算,好好干。”
这是国企厂长死工资才三百块钱的时代(灰色福利不算),五千块足够让所有内地人兴奋了。
出得